上追后面骂他,对着丈夫检讨:“我也想错了,不过十年,我就忘记了。韩家是福王一族,没错没错。韩添喜虽养在宫里,却没有韩家的体面在内。这亲事不定了不定了。” 张大学士笑笑:“我哄他呢,虽半真也半假,夫人你也信了。” 不但张老夫人语塞,就是儿子和门生也纳闷。轻施一礼:“请老师明言。” “坐下吧,咱们慢慢说这事,其实我正要找你们商议。不过想董家手快,先把常家的增喜定下来。”张大学士指指椅子,又让小子送茶水,焚上一炉好香。请夫人留步:“你也听听,不然你不安心。而我回内宅再解释一遍,我可不情愿。” …… 香袅袅升起,大学士扫一眼众人,缓缓开口:“全是自己人我不藏话。太子殿下对韩家的正经欣赏有加,如果这小子长大不歪,以年纪来看。是太子得用的人。” 儿子和门生思索一下:“文章侯府自和忠毅侯府结亲,风气大为改观,袁家的家学又严谨规范,只要没有外因,文章世子不会长歪。” “是啊,所以我看出太子的心意后,一直把他放在心上。你们没来的时候,夫人问我亲事的话,我对她说过,路上我曾问过好孩子和正经的亲事,常家老五几句话把我带开,让我以为自家表兄妹成亲事,又或者归安家老太太管。现在看董家出来,亲事确实由安家老太太料理。却不是表兄妹成亲。好孩子已定亲,正经的亲事她打算怎么办呢?” 儿子和门生听了出来,所问非所答:“您这是要和袁家亲近吗?”他们都还记得大学士出京前,为太子内宅对袁家大动肝火。 张大学士动动手臂动动腿,还是感受得到不同于出京前的轻盈。出游的一幕幕在眼前晃动,大多是他的小心眼儿和忠毅侯的浑不在意。也有那一幕,水边上忠毅侯道:“只有你担心女儿吗?我的女儿比你女儿更金贵。” 抛去隔阂像是更轻松,大学士想到这里笑得先就轻松:“我做事情未必就对,你们都大了,该提醒的时候要多提醒我。” 有几个门生不死心:“可是老师不挡住袁家,还有谁会出面?镇南王和常家又结下亲事。准太子妃的局面呼之欲出。” “什么呼之欲出不呼之欲出,她既是太子妃,以后是皇后,有局面不应该吗?”张大学士的回答更准确表达他的含意:“太子妃不能有局面,难道别人有才是对的!” 门生语塞。 “咱们跑题了,说的本是正经。正经是个不错的,太子在路上对他关注颇多。但他还小,要说现在就看好他,过早。我对忠勇王说的本没错,他头上有个福王一族的称呼,至少还压他这一辈子。他的亲事定权贵,别人须要想想。但他如有过人的建树,此时是个小小的人才苗子。” 儿子们这就提醒:“父亲,咱们家不能定他。” “哦,说说。”张大学士很高兴能听到建议的模样。 “太子身边必须有严防外戚的人,不仅是袁家,还有柳家。父亲改变的态度,不能代表您自此一门心思向着准太子妃。咱们家定下韩正经,以咱们家的门风足以教的出人才,如父亲所说,韩正经长大有建树,福王一族的嫌疑不攻自破。但却带累咱们家受到嫌疑,成惧怕太后而依附袁家的人,从此没有风范。父亲下去,会有新的严防外戚的人崛起,得到一个正经,却失了父亲经营几十年的圣眷,这不值得。” 张大学士连连点头,他适才沉思就是想这些。和儿子门生寻主意:“我想这孩子实在难得,我亲眼看他三年是个好根苗。原本亲事上不能插话也就罢了,现在好孩子让定走,带的全京里人想到他,很快就要定给别人了。” 门生们没有话回,有片刻的默然,一个门生才开口:“老师您看好的不会有错,不如,问问太子殿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