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世子出逃大,还是边城乱这事儿大?” 柳至一句话,游沿傻了眼。心里有层窗户纸让捅破似的呼啦一声,游沿霍然明白。在他明白上来以后,懊恼也随之而来,支支吾吾:“我,我没有想到。” “您盯梢的时候可以不知会梁山王,免得他军中人多嘴杂,把话传到东安世子。但决定抓捕的时候,一边下手,一边应该给梁山王去信。可以先下手再去信,但信一定要写。” 游沿垂头,他除去担心梁山王处走漏风声以外,还担心一回抓捕不成,而梁山王已收到信,这就打草惊蛇。说白了,怕影响第二回抓捕。 他抓捕的时候,对自己并没有怀疑。但从此时来看,他还不是足够相信自己能一下子对付东安世子,才有这样的顾虑。 当捕快的不信自己,又是在柳国舅面前,这人丢的比让梁山王下黑手还要大。 他已经足够难堪,柳至点到为止不再说,只把梁山王公文内容说一说。 “他告咱们无凭无据擅拿守将,又说不把他放在眼里,东安世子的边城要是乱起来,这个责任谁担?” 柳至皱眉:“忠毅侯也认为他说的有理,准备在太子面前跟咱们打官司。” 这种时候可不能论亲戚,也不论交情。大家都是公事公办的主儿,袁训对柳至会这样,柳至对袁训也一样。 游沿让惊骇住:“无凭无据?”愤怒上来:“他怎么就敢张嘴胡说呢!他眼睛是瞎的吗!我就不信他一点儿证据找不出来。” 柳至淡淡:“以我看,也是无凭无据。” 游沿张大嘴,半天才合拢:“不不,不会吧,他怎么敢毁灭证据……” “不信,我问案你隔壁听着,我打包票,东安世子嘴里什么也审不出来,只怕还有一堆洗清他自己的证据。”柳至说着,对外面走去,游沿跟了出去。 …… 东安世子在关押房里,哪怕准备充分,忐忑不安也必然存在。听到房门上锁响,陡然的打了个寒噤。 见进来一个公差带着恭敬,把世子又吓一跳。 公差如对大宾:“柳大人有请。”为世子去了一路上带的简单枷锁,把他带到一处小厅,台阶下有花树,景致称得上幽雅。 柳国舅在廊下满面春风:“世子,好几时不见,又把你请来,唐突莫怪。请请请,我还有些许好茶叶,正方便你我促膝言谈。” 东安世子能说什么呢,随他坐下,见一副茶具在这里,小火炉上茶水正开,国舅亲手炮制,茶香如云雾般升起,世子嗅了嗅,确实是好茶,更不知国舅葫芦里卖什么药,暗自提醒自己还是小心为上。 都是富家子弟,都会品茶。三碗茶下肚,面上都有舒畅之色。柳至徐徐开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游侍郎办事不谨慎,落到王爷手里耽误一天的功夫,想来这一天的功夫,乾坤可以扭转。” 东安世子就势捧出随身信件:“国舅,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是我与京中往来的信件,除去公文外,公文您可以在兵部查底,这些是私信,重要的我随身带着,我也想到,进刑部就要受审,这是我清白的证据。余下的信件数量多,由我的先生们带着,我往这里来,他们寻客栈去了,只怕等下就到。您要过目一件不少。” 柳至露出笑容,随手捡了一封信在手中把玩,却不拆开,淡淡问道:“哦,这里也有和安王殿下往来的信吧?” “有啊,他有知己要往我处游玩,观山川赏景致,我还细细地给画了个路线图,有哪些地方可以歇脚,我也写上。”东安世子小心的隐藏着不安,堆上笑:“皇子殿下,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