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刺史看起来十分为难,只道:“里面……不太方便。”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叶卿轻轻瞥了他一眼,再次抬脚往房间走去。 “夫人!”韩刺史还想再拦叶卿。 紫竹怒喝了一声:“大胆!” 从房间里出来那个身份不明的女人,紫竹心底就已经憋着火了,这韩大人看着人模狗样,竟是趁着她家娘娘不在,想偷偷给陛下塞女人么? 韩刺史被紫竹这样一训斥,想起叶卿的身份,的确是不敢伸手再拦,他脸上一片焦虑之色。 叶卿在跨进房门时,想了想,对着紫竹道:“把木盆给我。” 感觉里面情况有点异常,她拿个盆儿防身也好。 紫竹不明所以,但还是把装着萧珏衣服的木盆递给了叶卿。 叶卿就这么端着一个小木盆,在韩刺史忧心忡忡的目光中走进了屋子。 进门叶卿就发现屋子里乱糟糟的,好像遭了贼一样,地上全是各种瓷器的碎片,桌椅板凳也东倒西歪的。 地上还有一滩血迹,不知是不是方才那个婢女留下的。 狗皇帝这是发了脾气? 叶卿小心翼翼吞了吞口水。 夕阳从窗棂洒进来,房间里一半橘红,一般阴暗。 狗皇帝坐在床前的脚凳上,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周身气息森寒阴鸷,一袭黑衣几乎要跟四合的暮色融为一体。 叶卿突然有点后悔,或许她不该进来,狗皇帝这架势也太吓人了些。 但是已经晚了,狗皇帝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红得骇人,像是要滴出血来,额角青筋暴起,脸色惨白,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十分痛苦的样子。 叶卿默默把木盆举高了一点,这狗皇帝要是有什么不对,她就砸他脑门一木盆逃出去吧。 “咔擦”一声脆响,萧珏搭在床弦上的手骤然用力,那质地上乘的酸枣木床弦就这么被捏碎了。 叶卿只觉得自己后背也跟着一凉,她的脖子应该没有这酸枣木床弦这般硬,还不够狗皇帝捏这一下的。 见狗皇帝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叶卿嘴角扯出一抹僵硬得不能再僵硬的假笑:“衣服洗好了,我拿给爷看看。” 她把木盆默默往萧珏面前递了递。 萧珏看到木盆里还没干的衣服,神情有一瞬间缓和。 他一手扶着额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开口却是风轻云淡的:“有劳皇后了。” “应该的应该的。”叶卿见他意识还算清醒,心安了几分,视线下移,就看到狗皇帝的手上一道大口子,正不断往地上滴血。 原来这地上的血迹是狗皇帝的么?叶卿见他脚边有一块染血的碎瓷片,猜测许是狗皇帝自己不小心割到的。 “夫人,您没事吧?”屋外突然传来韩刺史的声音。 韩刺史在外边站了片刻,里面一点动静也没传出来,他更加焦急难耐,若是帝后二人都在他这儿出事,他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叶卿看出萧珏的不对劲儿,没敢贸然回外面的韩刺史,她小心翼翼问了一下萧珏:“我回他一下?” 萧珏眼中血气翻涌,操起手边能砸的东西就往外掷去:“吵死了!滚!” 叶卿吓得心底一个咯噔,顿时不敢说话。 韩刺史听见萧珏这一句,也赶紧禁声了。 紫竹这才觉出不对劲儿来,她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韩刺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刺史也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是团团转,他苦哈哈道:“我也不知晓,陛……大人他突然之间就这样了,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