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就是半天,甚至不愿意学那些孩子种点庄稼,这年头谁家会嫌粮食太多呢? 我们一家除了吃饭睡觉种田修炼,每天的娱乐生活就是跑到那个大院里去看电影,当然,时常都是要带着一些粮食过去的,最近我送粮的频率高了一些。那些部队里的士兵正在挖井,他们没有先进的工具,毕竟他们是属于国防兵而不是工程兵,对于挖井这回事,完全是靠蛮力解决,无可避免的,食量大增。 每晚都会有三个当兵的去排队取水,他们是水壶很大,因为一个大院的人靠着三壶水过活,取水的人群明显不喜欢这几个当兵的,但是碍于他们手里的武器,都不敢吭声。 取水并不是只要排队就能等到,有时候天亮了,你前面还有老长队伍的时候,有些人就硬熬,等他前面的人熬不下去了,纷纷离去,那他说不定就可以取到水了,溪谷是东西朝向,早上的太阳一出来,排队取水的队伍就会被晒到。 那几个去取水的士兵一直都是属于硬熬的人群中的一部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熬得过他们的,只要你是最后几个,保准能取到水,只是要冒着被晒伤的危险。这种时候就算是取到水,也肯定赶不回去了,他们只好狂奔到附近的村子,那几个村子都有空房子,他们要在那里耗掉一整个白天,等天黑了再回去。当天晚上的接水任务,大院会派另外几个人出来。 军人也不是铁打的,像他们这么弄,晒伤是难免的,眼下我们又有一个难题了。晒伤药葛明是有的,可是他并不想给这些当兵的,他说修真之人一般不干涉俗世,有时候纯粹行善倒是无所谓。但是他今天如果给这些军人晒伤药的话,山谷里其他排队的人呢?他这种行为,会助长一部分人的势力,从而让另一部人人显得更加弱小。 部队里有些战士开始发烧了,但是他们依旧不肯拿粮食出去换水,挖井的士兵们干活越来越勤快,每天晚上出门的时间越来越早,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这么干下去,又没有补充足够的水分,肯定有人是要中暑的。我也没有再犹豫,干脆每天再给大院里的人弄些水,本来我的山谷里就有一条小瀑布,我们从来没有缺过水。只是我始终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旁观者,尽量减少自己对于他们的影响,但是最近我发现自己为他们做的事情越来越多,这样并不好。 有了水之后,部队里的人们挖井更加勤快了,发烧的战士不久之后也痊愈了,这些人轮流休息,当天晚上休息的士兵,就在大院里守着。溪谷那边依然每天都是长长的队伍,两边还是有很多小孩在讨水喝,只是肯施舍的人越来越少了。不断有人饿死,渴死,被太阳晒死,被人杀死,不断有人死去,镇上的人口越来越少。 然后突然有一天,下雨了。 这场雨来得太突然,在八月中旬的一个炎热的下午,云层在短短是几分钟里聚集,然后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而下。人们走出屋子,在大雨下狂欢,奔跑着嘶吼着,脱了衣服仰天长啸。大雨里的人群似乎都癫狂了一般,大吼大叫的,蹦蹦跳跳的,还有抱头痛哭的,甚至有人跪在地上虔诚地膜拜。 等到喜悦稍稍沉淀,大家就忙去屋里拿出锅碗瓢盆,能接多少水就接多少水,如果这一场雨只是偶然,那他们也得为以后多做些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气息,大雨带走了大量漂浮着的灰尘,大地吸收了雨水,吐出几个像叹息一样的泡泡,这场雨来得真好,它滋润了这个快要干涸了的世界。 村里的人们很高兴,大家在大雨里洗了个澡,把家里所有能装水的东西都挪到外面之后,又跑去田里整田埂去了,种水稻的要注意把水留住,种红薯的要注意别被淹了,我也去田里看了看,还是一身的蓑衣斗笠,扛着吧锄头,远远一看就像个老翁。 回来的时候我遇到了陶十五,这个健壮的中年汉子最近瘦了很多,整个人黝黑,肯定也是被太阳晒到了。他们家的情况也是让人头疼,父亲去了,母亲年纪大了,姐姐是个女人,姐夫是个文质彬彬的教书匠,还有一个不久之前刚回到村里的外甥,瘦得跟只鬼似地,那也就是个吃货,帮不上什么忙。他外甥的老婆孩子他也得养着呢,这一家的担子全部都落在他肩上,使得这个男人一下子又沉默了不少。 我让他去我家里坐一会儿,他也没推辞,跟着我就去了,正好是晚饭的时间,我烧了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