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被顶破一个巨大的窟窿,泥土没有闭合,因为这一代阳光强烈,尽管他掉得很深,底下还是照进来很多光线。 鹿鸣泽现在终于有时间去检查把他“捅”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散发着腥气的触手,现在蜷缩在离鹿鸣泽不远的地方,慢慢蠕动着回收,包裹自己,仿佛想要缩成一团。它看起来也并不是某种动物的触腕,因为它的根部深深扎在地下,是从更深的土壤中破土长出来的,它周围甚至逑结着许多树根一样的茎络。那根触手并非这地方唯一的一根,它周围还密密麻麻地生长着很多类似的触手,不过其他触手都乖巧地缩了起来,表面干枯,盘在地面像坨没有生命的枯藤。 鹿鸣泽慢慢靠近那根新鲜的触手,他想靠看得更清楚一点,没走几步,脚下却突然踢到一块异物,发出“咚”的一声。鹿鸣泽立刻打开手表,蓝色荧光将地面照亮,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踢到的竟然是一块白骨。 鹿鸣泽皱着眉头弯下腰凑近那块骨头,看到一个完整的骷髅,骷髅上面有粗长的角——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头骨。 鹿鸣泽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啧啧称奇,从现场的状况来看,这具骸骨的主人应该是被某根触手抓下来了,变成了它的肥料。触手的腥味这么重,周围又是这种生存状态,可以想见,这东西应当是营腐生生活,抓取小动物作为自己的肥料。 刚刚如果不是他躲得快,自己也要成为这根触手的肥料了。 搞什么鬼,樊撒星上的猪笼草也变异得这么巨大?已经不是单纯热带雨林里会存在的生物了,不会被什么玩意儿辐射过吧。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绞杀树,只不过不应该叫“树”,而是“藤”。整个地下空洞都是这根藤的老巢,刚刚窜出地面想要抓他的触手只是藤生的一根小分叉而已。鹿鸣泽对绞杀树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刚刚他掉下来时,肯定有因为某些原因“激活”了一根小触手,但是也由于他这只“猎物”不够大,其他的触手都很淡定地继续沉睡。 也难怪,营腐生生活的生物其实活得很艰难,得到能量的途径只有凭运气捕捉,而植物作为捕食者更是难上加难。但是捕食时又必须有能量的参与,才能令整根藤动起来,要尽可能少地消耗得来不易的“能量”,就只有一个办法——使一部分触手“激活”来捕捉食物。 大自然的只会远比人类社会朴素,自然界随处可见这种“节省”法则,它们经过几千几万年的进化已经形成特定的生存规律,而所有的规律都是为了能够使该物种繁衍下去。 掌握这种规律之后,就不需要对它太过惧怕,他这种小猎物还不会引发大规模绞杀藤暴动。 鹿鸣泽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光标,代表奥斯顿的位置仍旧没有移动,看来并非是因为手表的精确度不够,而是他们两个人的距离确实处于重合状态——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地下。 那奥斯顿应该就在这附近。 奥斯顿是坐着飞船来到这里的,比起他一个单独的人,飞船拥有更大的“能量”,需要更粗壮的触手来捕捉,如果他之前的猜测正确,那么他只需要顺着触手发育状况前进,就一定能找到奥斯顿。 绞杀藤的中心扎根在更深处,这里的地下被它一棵植物拱成个大洞,藤蔓蔓延得到处都是。鹿鸣泽越往发育粗壮的地方走越觉得心惊,因为这里的藤蔓不再是干枯萎缩的休眠状态,而是呈现出一种可怖的湿润感,触手也越来越粗。 如果当时他是掉在这个地方的,大概就没命了吧。 走了挺长一段距离,鹿鸣泽终于找到这株植物的本体,是一根不规则圆锥状,下粗上细的软体藤,它长得太膨胀了,所以有些像树。鹿鸣泽急忙低下头看看手表,两个光点终于完全重合在一起,变成绿色。 ——找到了! 鹿鸣泽也顾不上其他,急忙跑上前,一边喊奥斯顿的名字一边绕着树藤打转。但是这棵树藤太大了,中间还有气生根一样的东西从上面垂下来,密密麻麻缠在一起,根本看不清楚中间有没有东西,鹿鸣泽只好上前去拨弄那些湿润的、恐怖的蔓体。 “奥斯!你在不在这里?知道就吱一声啊。” 粘液掉在鹿鸣泽身上,把他的衣服再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