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终于,长情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极致的折磨,仰天长啸一声,不仅震耳欲聋,更是震得他与叶柏舟所乘坐的马车四分五裂! 一股巨大且强大的力量由他身上爆发而出,竟是震荡得周遭的山石草木猛烈动荡,仿佛他们身后的山都为之颤抖。 山石草木尚且颤抖,更何况是生灵。 只见驾车的车夫此时被破碎的马车震得跌倒在地,双目暴突,七窍流血,竟已没了气息! 还有那拉着车厢的马匹,此时也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一阵猛烈的抽搐后也变得僵硬,死了。 叶柏舟捂着如被武功高强的人狠狠打了一拳的心口跌坐在地,眉心紧拧,不安地看着长情。 他没有如那车夫及那匹健壮的马匹一般僵硬死去,因为他身上有身为诡医的沈流萤所给的力量,准确来说,他已经不再是一个真真正正的人,是以即便他也承受不住长情这忽然爆发而出的可怕力量,不过却还没有到死的程度。 而此时的长情,那双赤红的瞳眸如烈烈燃烧的烈火,纯白头发的头顶上立着身为兔子半妖的他原本就有的妖耳,叶柏舟没有见过他完全妖化的模样,但此时此刻,他却并不震惊于长情这完全妖化的模样,而是—— 他心口那幽蓝与赤红交融的帝王血印!以及他眉心一朵一半幽蓝一半赤红的芍药花! 他身上的衣裳已在方才如同破碎的马车一般破碎变为了数片,此刻的他,袒露着上身,他心口红蓝交融的帝王血印正在熠熠生光! 那颗头颅,此时正浮在长情面前,它眉心的那朵幽蓝芍药,也正在熠熠生光! ☆、228、妖血之力初觉醒! 长情觉得,他的身体要被体内这烈焰般感觉化成齑粉,同时却又觉得能被体内寒霜般的感觉凝成坚冰,万分折磨,痛苦不堪,比他有生以来所承受过的每一次帝王血印的压制还要痛苦上千倍百倍。 便是他的脑袋,他都有一种如被人用钉子钉入了眉心,仿佛要将他的整个头颅钉穿一般,剧痛锥心。 长情的身体因极致的痛苦折磨而颤抖着,他的视线也因此而变得模糊,变得黑暗。 但,眼前的黑暗之中,他却能清楚地瞧见浮在他眼前的头颅,清楚地瞧见它眉心那朵正熠熠生光的幽蓝芍药。 就在这极致的痛苦折磨中,长情想起了在天阙山寒潭中发生的一切,他明明经历过偏偏什么都没有印象的一切。 当时在寒潭底,他瞧见萤儿已因再憋不住气而使得潭水涌进口鼻里的时候他本是要带着萤儿浮上水面,可就在那一瞬间,他的身体却变得不像自己的了似的,他不仅没有带萤儿从寒潭底浮上水面,反是生生将她的手腕咬破!将她与他的血滴到那硕大的晶玉芍药上,以他们的血让那朵硕大的晶玉芍药绽放成花! 而在那绽放成花的硕大晶玉芍药之中的,便是这颗头颅! 他由修竹手上夺来的饱食人类精气的小晶玉芍药便正正好落在这颗头颅的眉心,不,准确来说是那朵小芍药已经完全融进了它的眉心,绽放成花,如同现下一般,散发着幽蓝的光。 但,当时这颗头颅紧闭着的双眼,蓦然睁开了! 也就在它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那朵已经完全绽放的硕大晶玉芍药的每一片花瓣忽然化作一柄柄幽蓝锋利的长剑,破开寒冷的潭水,冲入四周的山石中! 山体坍塌!潭水倒灌! 那一瞬间,他想带着萤儿逃离轰落而下的巨大山石,却已无处可逃无处可避,眼见他们就要丧命于这坍塌的山体巨石下时,他们所在之处的竟忽地出现一个如阵法一般的符印,符印本为赤金,可当时却被熠熠幽蓝色覆盖了大半,蓝光刺眼,他的意识便模糊在那刺眼的蓝光之中,再醒来时,便是在这周北皇都的北郊山上。 他们在沉入寒潭底时,墨衣墨裳什么都未告诉他们,只道是做他们心中想做之事,具体究竟该如何做,那潭底的东西又是什么,他们当时根本不知道。 但现下,他想他或许明白了。 潭底的硕大晶玉芍药,是一个封印,而他与萤儿要做的,便是解开封印,可为何墨衣墨裳没有告诉他与萤儿,他不明白,但他现下已能明白—— 这颗被封印在硕大晶玉芍药中的头颅,是上古时期身体被车裂之后分别封印于天下各地的妖帝头颅! 赤金的封印想来应是帝王血封印,幽蓝之光则是妖帝的力量,因为封印被他与萤儿破坏,被破坏了的帝王血封印再不能压制强大的妖帝之力,是以幽蓝胜于赤金,两股至上的力量在寒潭之中碰撞,天阙山自不可能承受得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