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走廊。两分钟后,电梯门开,走出来的人只有柳枝枝。 这么多年,她对柳枝枝的起床气了如指掌。 很快柳枝枝便转身,朝电梯说些什么。 紧跟着,孟侦也出电梯,屈身将她抱在怀里,说着什么安慰贴心的话。 至此,赵晴子回卧室继续装睡。 * 回去路上,孟侦揣着这片套,思索良久。 马路两旁行道树垂着大红灯笼,街道行人皆泛起喜悦的笑容,在这个无雪无星的跨年前夜,一切都美得有点不真实。 拐到大平层看奶奶,他驾车回三木,店门口碰到一辆警车呼啸而过。 休息室里正放着一首英文歌,女声声音慵懒,又丧又治愈的曲调。 “tired,i’mtired,i’mfeelingsotired, i’velost,i’velost,ican’tsleeptonight, cry,icry,astimepassesby, it’s2atnight,ican’tsleeptonight...” 平时柳枝枝都听五月天,整这么一出子弄得他挺不习惯。 推开休息室门,她正在沙发上抱腿蹲坐,两道野生黑眉蹙成麻花,两颊也气鼓鼓的。 见他来了,柳枝枝抠着小音响,调大声音。 “love,it’slove,whatevenislove? nowi’mempty,empty,empty, istilldon’tchange......” 孟侦眯着眼,若有所思,“没事了枝枝,你同学刚让警车拉走了。” 柳枝枝岿然不动,视线散焦缩在那里,歌声继续响着,已经从最初的“tired”,烈度升级到“broken”...... “她日子过得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咋还给人哭丧呢!” 孟侦径直走她旁边垂坐,伸臂推她躺他大腿上,开始剥左手提溜的烤红薯。 她头发朝左扑甩,指指右边,“外面下雪了。” 顺着方向,孟侦探向窗外。 黑夜席卷着稀疏的小雪花,顺着大红灯笼垂落,给即将到来的新年添上一抹新意。 这两年只顾工作和来回跑,他们的脚步不曾留意过雪天。 孟侦关掉音响,“你想先吃烤苕皮,还是想问你同学的事儿?” “想先拼乐高。”柳枝枝眼神幽怨。 又在这儿等他呢! 什么事儿都能聊,就这件事儿,赵晴子当时埋怨自己,孟侦心里也难受。 是他把柳枝枝推到键盘发烧友这条路上,也是他没事儿爱买乐高,拼好了就往大平层摆,一堵墙都有了,后来又琢磨着往新家放。 “不行,你这手得再养养。” “那我不吃了。”说完柳枝枝起身,推开孟侦剥红薯的手,继续抱腿枯坐。 孟侦把红薯放回纸袋,擦擦手后朝她抻掌。 腱鞘炎要每天按摩活动。 这几个月以来,他每天给柳枝枝做按摩和热敷,缓解疼痛。也渐渐习惯右腕下,这对一金一红的手链。 结果下一秒,柳枝枝第无数次伸手来摘,“不给你戴了。” 孟侦一巴掌轻呼过去,捉走她这双纤细玉手,“再忍两个月就彻底好了。” “不,我就想拼城堡。”柳枝枝水眸上翻,又开始闹情绪。 语毕,他手上动作停止,眸底发狠盯着柳枝枝,一眨不眨等她态度松软。 她嘟嘟囔囔转移话题,“我同学之前还嘲笑我们工薪阶层,天天炫耀自己找了个年轻有为的饭票。你看这才两年,殴打孕妇,刚好碰到你的警察朋友上来吃饭。” “叶凡刚才跟我说了,店里没事儿。”孟侦揉揉她小刘海,继续给她做按摩。 “我觉得我妈说得对,是该多观察观察你。” 说这话时,她小嘴撅着,满目尽是怨气和不满,特意强调“多”这个字。 “是吗?”孟侦松开她双手,把东西递给她。 “干嘛?你不是说了不做吗?”柳枝枝甩掉眼前这枚避孕套。 啧,话里话外都是抱怨。 孟侦声音清柔,“这只套你不眼熟?” 见状,柳枝枝兔眼大睁,气包子脸上划过一丝喜色。 他顿了顿道,“枝枝,你妈给的,她同意了。” “我妈同意了?!!!!” 滴水间,她又抽了口气,“哦,我的人生是我过,你要是不让我拼乐高,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完鸡妈妈抢走避孕套,光脚下沙发。 估计她要冲到卫生间,消灭这枚有意义的套。 孟侦一把握住她大腿根,“没完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