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什么意思?”我板不住,有点哭笑不得。 “要不”,顾轶沉吟,把户口本放我手里:“要不明天去趟民政局。” “这么仓促...”我低头,只顾手指摩擦封面,颗粒感很明显。 “那后天。” “顾轶,不是明天后天的问题”,把本子还给他,“这就不是件仓促的事,我不着急,可以等你回来。” 他怔怔不说话,往后靠在椅背上想什么,喃喃道:“我着急。” 顾轶在那个当下选择出国,我心里有气。他又老是占理,让人无从反驳,更加来气。 但这会儿终于看到他也挺为难的,不得不说,我涌上来点安慰。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随口自言自语:“但这事跟叶老师有什么关系啊。” 她话说得不清不楚,这个节点跟我促膝长谈,实在可疑。我本来料定顾轶要说的事与她有关。 “嗯...”顾轶明显紧绷,偷偷观察我表情,才试探地吐出几个字:“她也去。” 我靠这话好像在我耳边炸了个雷。 当时我就要发作了,手抽回来整个人往座椅重重一靠,谁再理智谁他妈就是大傻x。 “顾轶”情绪过山车一样飚上去,“你知道我刚才一直憋着呢吗,你要走了你求什么婚啊?啊?” 他一下子手足无措了。 “刚求完婚就跟别人溜了!一走走一年,你有没有心啊?你耍老子呢啊!?”眼泪也飚出来了,越说越激动。 模糊地看出去,顾轶已经从手足无措变成了惊慌失措。 不存在没来由的爆发。本来就窝着一口气,师大的报道明明是我赢了,结果规则是赢的人离开这圈子。 破新媒体部天天审稿改稿编文案,呆得不开心,只好把心思转移到顾轶身上来,悄悄计划着婚礼蜜月,人家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不去了”,他手忙脚乱来安抚,被我推开。解开安全带就下了车,把门一甩,沿着路边拦车边嚎啕大哭。 是真的嚎啕大哭,风一直往肚子里灌。 顾轶从后面赶上来,把我护到路内侧,然后就拧着眉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反反复复就是“我不去了好不好。” 我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空回他的话,只顾哭自己的。没多久来了辆出租车,我把顾轶一推就坐上去了。 他没再拦,车开走了。 ---- 抽抽搭搭去了报社。 刚刚一下班就去找顾轶,两个小时又回来了,饭还没吃。想回办公室,结果不自觉就去了文教版。 电梯门一开,是主编。我红着眼睛问:“您怎么在这。” “我在这上班啊我怎么在这”,他被我说得一愣,还特地回头确认了眼楼层。 “哦”,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突然憋不住又要哭,我变成了一个哭包,天啊。 老头吓了一跳,一时不知道是拉我出来还是自己进电梯,原地着急:“这怎么了?” 我摆手,又要去按电梯。 “被李汾欺负了?她脾气应该跟你对路啊,我找她去。” 李汾就是李姐全名,你们看,主编都想不到顾轶能把我惹哭。在大家眼里,顾教授面面俱到。 “不是”,我憋了口气,强抚平情绪,“不是,跟李姐没关系。我上楼了。” 赶紧按关门,老头没我反应快,着急的一张脸变成窄窄一道缝。 让主编看到哭鼻子不算什么,再开电梯门让林嘉月看到,才是我今天最丢脸的时刻。 “你还没走”,我吸吸鼻子,佯装没事从电梯里出来。 “事情没做完...你怎么了”,她正拿着水杯,像是要去茶水间。 “都让你做什么事了”,我答非所问,扫了一眼,已经只剩她自己在加班。 “汇总每天发布的信息,把评论整理成表格...” “这个活没有做完的时候,编辑在整你看不出来?回家吧。” 说完走回自己的座位,谁知她也一路跟着。 “你怎么了”,又问了一遍,好像关心我似的。 小姑娘加班加出孤独感来了? “没怎么”,抬头想起件事,“对了,小缪不会还在等你下班吧?” 林嘉月皱皱眉,不解:“他没来等我啊。” “我下班的时候就看到他在一楼了”,解释一句,又觉得没心思多管闲事了,“算了,你说没等就没等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挪动脚步,“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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