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动静渐渐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挡板被掀开,阳光顺着台阶洒落在地窖中。 一团娇小的身影抱着膝,安静地坐在光线不及的黑暗角落中。 “可以出去了。”男人居高临下地立在她面前,说道。 姜红仰起脸,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你拿到钥匙了。” 她轻轻开口说道,平缓地陈述着,似乎并不想要男人的回答。 “你既已得偿所愿,还回来做什么?怎么,是我仅剩下的这条命,对你还有什么用处吗?” 她声线突然拔高,语气讥讽,有些刺耳地在地窖中回荡着,眸中溢出丝丝憎恶,那视线落在男人身上,如看着一堆垃圾。 男人对上她的目光,眼底的温度渐渐冻结。 他缓缓眯起眼,周身萦绕着层层暴虐的气息,视线死死盯在她面庞上。 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声音如掺着细碎的冰碴。他一把拽起姜红的腕子,向外走去。 手腕几乎要被大力捏碎似的,姜红挣扎着,却敌不过他的力道,轻易就被他拉出地窖,来到餐厅处。 原先干净整洁的公馆如同狂风过境,地上散落着碗碟的碎片,窗帘也被扯得破破烂烂,椅子东倒西歪地倒在地板上,佣人早不见踪影,整座公馆如同座巨大的坟墓,静悄悄地、没一丝声音。 姜红远远地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地板上,衣物被扒得一干二净,破碎的布料散落在身旁,身下的地面上残留着一滩干涸的、红色血迹。 她眼泪顿时涌出眼眶,口中无意识地发出“啊啊”的叫喊声,崩溃了似的摇着头,再不愿向前走近一步。 “怎么,不走近去瞧瞧你的爱人吗?” 男人说着,强硬地拖动着她的身躯,拽起她的头发将她按在尸体上方。 张景江浑身一丝不挂,身体上透着层衰败的青灰,胸口处碗大的伤口黑洞洞地、从中能窥见身下的地板。 她面颊上的泪珠一滴滴砸在张景江身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不过就是一串数据……” “只是一场游戏罢了。” 一股大力拽着她的头发,强行让她与男人对视。 “你真可笑啊。” 男人的狭长的双眸像一潭沸腾的湖水,那炙热的温度仿佛能将人烫伤一般,讥讽道: “别人对你好一点,你就像狗一样摇着尾巴贴上去。” “你不廉价吗?” “你以为他爱你?哈哈,他爱的是小鹿,你不是小鹿,你是姜红,你该是我的狗。” 他声音刺耳地在姜红耳边回荡着,如锋利的刀刃,细密地、一寸寸切割着姜红的心脏。 她尖叫起来,踢打着男人的身体,声音尖利刺耳地诅咒着: “你该下地狱!你这个冷血动物、你不得好死!!” 男人一把掐住她颈子,将她口中还未说完的话全都捏在掌中。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收缩,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仿佛一使力便能被扭断一般。 他漆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