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月桂全程呆滞:“这都咋整的呀?”就算是出于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盲目信任,她都不敢相信这些都是沈江瑜弄出来的。 沈江瑜透过和车厢相邻的窗户,嘿嘿一笑:“做好了,我开了啊!” “哎。”龚月桂应了一声,东摸摸西看看,车厢里还飘着一股微弱的油漆味,车厢顶上竟然还有一盏小巧的水晶吊灯:“这能开?” “能的。”黄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遥控器,“车厢顶上装了太阳能板,灯是我选的,能变色。大姐,漂亮吧?” “漂亮。”龚月桂忽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晃动,就听见拖拉机标志性的噗噗噗的声音响起,然后就见窗外的景色慢慢往后倒退,“还真能开?” 黄毛把灯关了,一边放好遥控器,一边说道:“当然能开。老大还说时间太紧,有些地方现在就凑合着用,像窗帘什么的,等有空了还是得换。” 关于黄毛他们三个对沈江瑜的称呼,龚月桂早就说了好多遍,可是黄毛他们依然故我。不叫老大,难道他们还真能让小煞星叫他们一声叔?再说,撇开年龄不谈,沈江瑜的本事真的让他们佩服极了。男人有几个不爱车的? 龚月桂开始都没注意,仔细一看:“这不挺好的吗?还换什么?” 黄毛挠了挠头:“镇上买不到好的窗帘布。老大说要去参加葬礼,不能用太花哨的,现在这就一层白纱,现在这层黑布窗帘还是用拿来包窗帘布用的布包改的,长度不够还接了点白布。” 几句话的功夫,拖拉机已经开到了村口。载着龚月桂,沈江瑜可不会随意放开速度,等停好了车子,周围很快就围了一圈人上来。 龚月桂满面红光的从车厢里下来。 龚紫萍仗着和她熟,挤开人群,凑上前去打趣:“哟,这可跟电视里那些明星走红毯似的。” 龚月桂的站位有意无意挡住了人们往里面窥探的目光:“就一辆拖拉机,孩子跟几个哥哥闲着没事干,自己在家里穷折腾。” 龚紫萍还在奇怪,沈家哪里来的哥哥,就见黄毛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那样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她认识的邹平也不是好人吧,可至少样子能唬人。 几个孩子看到沈江瑜从驾驶室里下来,一窝蜂就要往里面钻,被沈江瑜一手一个提起来就要往外扔,晃到最高点,又一把抓下来,玩耍不到两下,个个小脸煞白,抱着家长的大腿躲在身后探头往外瞧大魔王。 孩子们这样,大人也就熄了往前面凑热闹的心思。不过总有不死心的,一个准备把烟头往车厢上摁的男人,被黄毛一把给揪住了。 黄毛虽说是个混混,也算是个半职业的,办事能力不错,那也是有“单位”的人,在自己“单位”里还颇受领导看重,否则也不会轮不到他去得罪什么人。对黄毛来说,从来只有他找别人麻烦,还没遇见过别人主动找麻烦到他……老大的头上! 做惯了体力活的男人,论力气比黄毛只大不小。但是打架这回事情,也是讲究技巧的。黄毛和沈江瑜这种顶尖职业选手不是一个级别,教训个把路人那还不是跟玩似的。他只是手上微微用力,那男人就跟杀猪一样叫了出来。 他倒是也想硬气,更想揍回去,但是这痛的……边上想去帮忙的人,看到这货被人捏了一下,就软倒在地上,也没怎么认真了。再说他这事情干得确实不地道,这都新的,这么漂亮的东西,想往上摁烟头……要是黄毛上来就对这人拳打脚踢,那全村的老爷们绝对一拥而上,现在嘛,都装看不到。 上苏村人对沈家也就是漠视,最多也就是传几句闲言碎语,倒不会真去欺负人孤儿寡母。村子里多少人家里的家具都是沈木匠打的呢。 黄毛把从男人手上掉下来的烟蒂一脚踩熄:“哥们儿,你的手放错地方了吧?还是眼睛看岔了,把咱们家的车厢当烟灰缸呢?” 沈江瑜招呼了一声:“妈,可以了吧?还赶时间呢!” 龚月桂点点头:“哎,行。”她三两步上了车厢,黄毛也跟了上去,车门让村民们又是一阵惊叹。 拖拉机重新折返沈家,装上小冬瓜和红毛紫毛,再开去龚家村,路上赚足了眼球。 他们没想到的是,短短几天时间内,关于龚月桂的“事迹”已经被传得如火如荼了。 龚月桂已经嫁出去许多年,生了沈江瑜之后就断了往来,也就是两位老人过世的时候来了一趟,走了个过场。 她这趟回去,其实连儿子都不想带,更别提黄毛他们三个了。可是既然沈江瑜硬是要跟着,那把黄毛他们放在家里带小冬瓜,她肯定放下不下。所以单人行动变成了全家出动。 龚月桂来的时候,龚金桂和龚丹桂全家都没想到,她竟然会“来势汹汹”。那辆一看就写着“我很贵”字样的车子(?)也就算了,上面下来的黄毛三个一看就不好惹。 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