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上追问什么了,指点她说:“你使人暗中送封信去顾府给他,不要用你的笔迹,也无须署名,他就难以查到你身上。宫里能把这件事办得滴水不漏的人多得是,你身边那个姓严的侍卫统领,应当也能办。” 萧挽澜心头一阵恍然,立刻说:“先生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 “你只是没什么经验罢了。” 宋衍笑了笑,宽慰她道:“以后这些事我都会慢慢教你。有我在,你不用怕。” 萧挽澜顿时有了几分动容,看着宋衍,呐呐地喊了句,“先生。” 宋衍见她直直的望着自己,眼中仿佛只有他一人,用一把娇软极致的嗓子喊他“先生”,仿佛能媚人心一般。 宋衍突然就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发干,口渴的紧。 他不动声色地低头将杯子里的茶都饮尽了,方觉得好些。 将茶盏搁下,他咳了一声道:“你这性子还需要再磨一磨,日后若是入朝为官,还是我先带带你吧。” 女官的品阶一般都不高,像德伦郡主那样做到从五品的考功司郎中已经实属难得。既然萧挽澜没有凭着自己长公主的身份入仕,反倒是要考女试,如果中举后也应当是照着规矩来办,先在衙门里做个品阶不高的女官。 当年德伦郡主付淑月好像也是从吏部小小的八品主事做起。 宋衍已经将这话说的这样明白了,萧挽澜哪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只要自己中举之后,让吏部那边将她安排到大理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己的先生愿意教自己,萧挽澜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连忙说:“那到时候就麻烦先生了。” 宋衍略略点了一下头,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的,根本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真的在想什么。 他顿了一顿,才又问:“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萧挽澜应了句“快好了”,就搁下手里的茶杯,伸出手去给他看。 细嫩白皙的手腕上,淤青果真消了大半了,除了有几处颜色深一些,已经看不出什么了。 宋衍仔细看了会,想到她这也伤了好些日子了,居然还没消,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擦药。 他不由得皱眉,就沉声提醒道:“记得要好好擦药。” 萧挽澜将手放下了,咧嘴冲他笑了笑说:“我不记得,容夏容秋她们都会记得的。就是我磕着碰着,淤血好像比常人难消一些,所以现在还没好。” 这样的娇弱。 宋衍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萧挽澜的情形,她那时候狼狈极了,还一手的血。 当时没觉着什么,现在只要想到那个场景,宋衍就觉得难以忍受。 他抿着唇,隔了几息,才说:“你以后少见顾疏。” 这话若是作为臣子的身份来说,算的上是逾规越矩。就算以萧挽澜先生的身份来说,也是不妥的。 宋衍自认为自己的性子十分隐忍了,可就刚刚就是没有忍住。 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真的为了萧挽澜好,他都不喜欢萧挽澜见顾疏。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宋衍拧着眉又加了句,“你见他总没什么好事。” 萧挽澜还是第一次见宋衍将厌恶一个人的情绪这样明显地表现出来。 看来昨天他们二人的谈话并不算愉快。 于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道:“我都同他说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了,先生你就放心吧。” 话语间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只是觉得自己这样说宋衍肯定会高兴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