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未来岳父赵监察家里的人。 正要招呼众人入席就坐,忽然家奴道:“尚书都事府里来人了。” 袁恕己愕然止步,回头看时,果然看见一道再熟悉不过、却叫人一看就憎恶上心头的身影。 与此同时,阿弦在厅内也看见了这一幕,当看见此人来到的时候,阿弦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旁边桓彦范试图拉她落座,阿弦却反而撇开他的手往外走来。 桓彦范这才发现,外间跟袁恕己对面而立的来者,竟然正是尚书都事周兴之子周利贞。 周利贞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走上前,他的身后一名是从手中托着个锦匣儿,周利贞接了过来,双手奉上,口中说道:“家父知道今日少卿的生辰日,特叫我送礼物来给少卿。” 袁恕己皱眉:“礼物?” 阿弦在旁盯着这一幕,双目圆睁。 先前得袁恕己回答,本以为周利贞不来,自己所见的一定只是臆想不会发生,但是…… 周利贞笑笑:“没什么特别,不过是个心意罢了,您请过目。”他望着袁恕己,低头要将匣子打开。 阿弦胸口起伏,眼睁睁地看着袁恕己仔细打量匣子,而周利贞捧着匣子的手却在慢慢地往匣子下面探去,就像是一条悄无声息的毒蛇,蜿蜒地逼近。 方才所见将清晰地出现,身体好像被恐惧所占据,隐隐地有些战栗。 这瞬间,就像是生跟死的对决,又像是那夜她无法拿武后的命做赌所以选择进宫一样,阿弦顾不得再迟疑,她迅速闪身上前,伸手拦住袁恕己。 将袁恕己用力往后一揽,同时阿弦一脚踢出,狠狠地踹向周利贞。 少年被一脚踹中胸腹,往后倒飞出去,把身后的两名客人都撞的踉跄倒地,而周利贞手中的匣子落地,露出里面一个洁白无瑕的羊脂白玉手环,因为匣子滚落也随着掉在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屋内屋外,无数双眼睛呆呆愣愣地瞪着现在这一幕,直着的脖颈,睁大的双眼,像是发现了自己的活动领地被莫名闯入的豳州特产呆狍子。 因大家都不大认识周利贞,又不知到底发生什么,只看见阿弦一言不合动手伤人。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阿弦也看清楚了:周利贞的手中并没有什么匕首。 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又出了错,当即上前,急忙去搜他的双手,袖底,又在腰间探摸。 浑然忘却了周围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忽然手腕被握住,原来是桓彦范过来,低声道:“你干什么?” 阿弦道:“他……”目光一转看向地上的锦匣。 袁恕己一直看到现在,顺着她目光一瞧,到底是从桐县就配合无间的,袁恕己知道她如此反常必定有异,当即走过去将匣子拿起来。 那玉手环已经跌裂了一道暗痕,他将匣子上下左右也打量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会儿周利贞被袁府的小厮扶住,他捂着腹部,脸色雪白,苦笑道:“我哪里做错了什么,招惹了女官不快?我致歉就是了。” 阿弦紧闭双唇,无法解释。 袁恕己则笑道:“既然风平浪静,那么就请各位入席,大家痛饮就是了。”又对周利贞道:“抱歉的很。” 周利贞道:“无妨,别坏了少卿的好日子就是,我且告辞了。” 袁恕己点头,命仆人相送。 厅内众人各自定神,重又举杯庆贺。 刹那间,仍旧歌舞升平其乐融融。 但是就算没有人刻意去打量阿弦,阿弦仍是觉着自己犯了可笑的谬错,全程窘然,缺言少语,心里恨不得这事没发生过、众人也都不记得。 但又偏偏知道,这件事自然是才发生的,且很快就会更多关于女魔头的流言蜚语问世,不知这一次又是什么版本而已。 事后,阿弦见了崔晔,总算能说起此事来,回想那时候的场景,对周围围观众人而言,她只怕是疯了似的行径。 阿弦自责:“当时就像是中邪般,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就是觉着一切都不对……幸而少卿不是外人。他从不会怪罪。不过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就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