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吟吟地说道:“果然夫人是神机妙算,说那狗儿跑的欢快,一定是您回来了,果然说中了。”又回头朝内嚷道:“少夫人回来了。” 阿弦转身跑的机会都消失了。 卢夫人坐在堂下,正在看那只小黑猫一瘸一拐地挪到门口有点太阳余晖的地方晒暖,听到说阿弦回来,又惊又喜,忙扬首往外张望。 虞娘子也来到门口朝外打量,却见阿弦慢吞吞地迈步从侧廊走了出来。 虞娘子见她似有心事,怕她在夫人面前应付不当,忙出来道:“怎么了,事情做的不顺么?” 阿弦道:“没、很好。” 虞娘子道:“是不是伤口有什么不妥?”着急要检查阿弦的手臂。 “不,不必了,都没有事。”阿弦推开她的手,勉强深深呼吸,迈步进了堂下。 里头,卢夫人总算盼她走了进来,便微笑道:“我估摸着也该是休班的时候了,怎么回来的这样迟?” 阿弦行了礼,道:“有点杂事耽搁了。” 卢夫人道:“这几天又很忙么?” “不算太忙。” “那……怎么竟不回府里去住?”卢夫人轻声地问,面上带笑,并没有任何责问的口吻,只是满怀关切,“老太太问过我好几次,问是不是哪里有些疏漏的地方,又或者是晔儿惹了你不高兴之类的。” 阿弦口干的很,很想喝口水,却不是时候:“让夫人跟老太太担心,是我的不是。其实都没有……只不过我置身是非之中,连累府里,很是过意不去,一时没有脸回去而已。” 卢夫人当然知道她心结所在,特意绕了半天弯,不料阿弦竟直口说了出来,卢夫人既惊且笑,又有些无奈:“流言这种事,我也见过多了,只不要去在意就是了,若因为那些东西影响了自个儿的好日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阿弦眨了眨眼,当然,卢夫人对自己很好,老太太虽有顾虑,却也是个慈祥和蔼的老人。当初瞒着成亲是没有选择,但是现在…… 阿弦屏住呼吸,说道:“夫人……那倘若那并不是流言呢?” 卢夫人双眸微睁,似乎一时没回味过来这句是什么意思。其实她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才不知如何反应。 阿弦只是想要吐露真相,但却不忍去看夫人面上表情,更加不敢等她的回答。 说完后,阿弦道:“实在抱歉的很。”她深深躬身,退后两步,转身出门去了。 虞娘子着急道:“阿弦!”要拦住她,她却置若罔闻,快步而去。 身后卢夫人目送阿弦离开,抬手扶着额头。 虞娘子焦心,不知阿弦为何如此反常,又怕夫人因而不悦,便进来解释道:“请您见谅,这几日事情实在太多,阿弦先前还受了伤……” 卢夫人惊道:“受伤?” 虞娘子道:“是,有些事他们也不肯告诉我,天官该是知道内情的。” 卢夫人点了点头,又坐着出了会儿神,才对虞娘子道:“我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看阿弦好不好,心想着若是她好,就回府里去住就是了,免得传出去又引起些不必要的揣测。不过既然阿弦她……啊,我就先不勉强她,只是等她回来,你帮我转告她,她一直都是崔府的儿媳妇,崔府也一直都是她的家,等着她回去呢。” 虞娘子听了最后几句,眼眶不仅红了,忙屈膝深深行礼:“是,我知道您的意思,会如实转告的。” 卢夫人笑了笑:“还要先辛苦你好生照料阿弦了,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去府里取。” --- 卢夫人去后,虞娘子忙派小厮出去找寻阿弦,看她到底去了哪里。 阿弦这会儿,却在飞雪楼上,跟周国公武承嗣喝酒。 先前阿弦无法理清自己的心绪,逃也似地离开府里,玄影紧紧跟在身后,不知不觉一人一狗到了平康坊。 飞雪楼熟悉的招牌悬挂,阿弦抬头望着二楼,突然想起当初住在平康坊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听见卢照邻念“得成比目何辞死”,如今,她果然尝过了这种魂牵梦萦的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可是就好像当时念这首诗的卢照邻的心境——他那会儿是求而不得面前坎坷重重,而如今,阿弦显然也有同感。 正在出神的时候,二楼上探出一个头来,竟是周国公武承嗣,他惊喜满面地望着底下的阿弦,笑着招手:“小弦!真的是你,我还当他们哄我玩呢,干站着做什么,快上来。” 身后传出女子嬉笑的声响,有几个油头粉面的姬人探头出来,许多双眼睛好奇而惊喜地往下打量。 阿弦疑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