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欺负你?为了父亲和大夫人的事,甚至是哥没有袭爵,是不是有人讽刺挖苦你,对你指指点点?” 平珒用力摇头:“没有……我到底还是公爵府的公子,我的亲姐姐是皇后娘娘,姑且还是国舅爷,谁敢欺负我。” 祝镕道:“若真有类似事,要告诉哥,只要不是你先欺压别人,有道理咱们说道理,没道理还能动拳头。” 平珒笑了:“这话,像是四哥哥说的。” 祝镕肃然道:“记着了吗,任何事都不要憋在心里,将来你长大了,自己有主意哥不会干涉,但现在你还是孩子,我们家孩子不这样。” 平珒答应:“哥哥们都那么厉害,我怎么好让人欺负,我就是想多学一些,也是我自己不好,在纪州跟着言伯父念书,回京后急于显摆,先生们都夸我是奇才,我就怕有一天不再被夸奖,所以就……” 祝镕叹气:“傻子,今日我就去学堂告诉先生们,再不要这般夸奖你。” 平珒急道:“可不行,会给大姐姐丢脸,人人都知道,我是皇后娘娘的弟弟。” 祝镕说:“你知道你四哥,在国子监考学第几名?” 平珒摇头:“没打听过。” 祝镕说:“最近的这次,比上一回强些吧,倒数第四,总算摆脱前三了。“ 平珒咋舌,他知道四哥不爱念书,也没想到四哥念得这么烂。 祝镕笑道:“你以为,他就不考虑娘娘的体面了,不怕被大姐打死?可依然我行我素,在学堂翻墙打架、爬树上房、捉弄先生,除了念书什么都干,世上最自在的人,就是你四哥。” 平珒忍不住笑了:“四哥胆儿真大。” 祝镕说:“你念书好,的确是皇后娘娘的光彩,但娘娘母仪天下,绝不是靠你念几本书,咱们一家子活得敞亮,大姐为天下为百姓的辛苦,才更有意义。” 平珒郑重地答应哥哥,不再揠苗助长逼迫自己,不再让母亲和姐姐担心。 祝镕道:“听说这院子里每天清晨打仗似的,就忙着送你去学堂,我和哥哥们离家早都不知道,今日不算,明日起就要给你做规矩了。说起来,因你从小病弱,全家都只顾着宠爱,谁也没凶过你几句,倒是把你养娇惯了。” 平珒有些紧张,抿着唇不敢说话。 祝镕没心软,冷声道:“如今你的身体好了,往后骑马射箭也要学,等你四哥回来,我会交代他带着你。你要学的可不只是书本,小小年纪,自作聪明。” 平珒到底还在会撒娇的年纪:“哥,你不生气了?” 祝镕道:“没生气,是担心你,姨娘好不容易能过安定日子了,结果没日没夜地为你操心,你于心何忍?” 平珒笑了,麻利地起身穿戴衣裳,但想了想又问:“哥,父亲他?” 祝镕的笑容散了几分:“没事,他一切都好,他从来也不在乎你,因此你也不必记挂,往后多孝敬奶奶,就足够了。” 只听屋外敲门声,映之探出脑袋:“哥,我能进来吗?” 祝镕颔首:“我都说完了,往后你和姨娘不必担心,他不敢再胡闹。” 平珒乖乖地穿戴衣裳,映之则进门对兄长道:“争鸣在外头,要我传句话给您,秦太尉一早进宫去了,是从北门进内宫,瞧着很是古怪。” 皇城里,涵之料到了秦太尉今日会早来,早早起身等候,反惹来皇帝不悦,担心妻子的身体。 但涵之近几日害喜之症减轻不少,自己掂量着分寸,耐心哄了几句,项圻才答应让她见秦太尉,而自己则借口去向太皇太妃请安,先行离开了。 涵之在正殿升座,秦太尉顶着满脸倦容进门,不等他叩拜,涵之便命免礼赐座,和气地问:“太尉大人这么早见本宫,可有要事商议?不巧,皇上今早陪太皇太妃礼佛,天没亮就过去了,没能见上你,恐怕要朝会上见了。” 秦太尉声音已有些沙哑,说道:“皇后娘娘恕罪,臣无能,丢失了孙女秦影,找了两天不见踪影,只怕是要耽误了雍罗和亲。臣以项上人头、全族性命担保,孩子是突然失踪,绝没有抗旨逃婚的企图,求娘娘明鉴。” 涵之满目担忧:“怪不得昨日你们说病了,本宫虽听得几句谣言,并未敢当真,没想到……如今有线索了吗,要不要我向皇上请旨,派禁军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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