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皇后娘娘头一回办游园诗会时,南平侯府可是第一个告假不去的人,怕自家姑娘被选去和亲的说法,就是从他们府里传出来的。如今皇上和皇后偏偏选他们家,是不是太狠心了些?” 敏之在边上说:“那梁府的姐姐我记得,是很好相处的。” 老太太说道:“这里头,自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但我想,皇上和皇后娘娘绝不会强人所难。” 她看向初雪,吩咐:“为梁府备一份厚礼,要隆重些。” 初雪道:“听平珞说,扶意今晚能到家,明日她若休息好了,我带她一起亲自去送礼,顺便也看看那家里的光景。” 几个姑娘听说三嫂嫂要回来,撂下棋子纷纷跑了。 老太太奇怪:“这是怎么了,她们做什么去?” 柔音笑道:“扶意出门前,给妹妹们布置了功课,这些日子,她们光顾着玩耍,哪里还记得功课。” 老太太嗔道:“都是做嫂嫂的,你们只管宠着,叫扶意做坏人,如何使得。” 是日夜里,祝镕亲自来南城门下行方便,多等了一个时辰,接到扶意和平理后,守城禁军才收桥锁门。 平理一见兄长,就问和亲的事怎么样,祝镕满脸遗憾地说:“皇上已经下旨,待雍罗国派来迎亲使团,永安公主就要出嫁。” “什么永安公主?”平理气得眼眸猩红,满身浮躁转身就要走,“我不会让她去和亲,哥,你别怪我……” 祝镕一把拽住了怒火冲天的小野马:“怎么,南平侯家的姑娘,也是你心上人?” “我都说了,和心上人不相干,我……”平理吼了半句,突然愣住,“南?南平侯府?” 祝镕道:“南平侯府梁氏,被册封永安公主,代替长公主和亲,这事儿,你有异议?” 扶意也吓得不轻,重重捶了丈夫一拳头:“真是,哪有你这么吓唬弟弟的?” 平理跳开,插着腰,气呼呼地瞪着哥哥,可脸上又抑制不住的笑容,更谨慎地再次向兄长确认:“当真?” 祝镕颔首:“虽然哥哥什么都没做,但事情已经定下,你二哥已经开始忙着永安公主的册封典礼。” 平理这下高兴了,少年人脸上藏不住事,满心喜悦溢出来:“那、那赶紧回家吧,我嫂子都累了。” 如此回到公爵府,长辈们都已入寝,不必去请安问候,待一切安顿下来,扶意在卧房喝着燕窝粥,随手翻阅妹妹们交来的功课。 祝镕洗漱归来,劝道:“歇会儿吧,那么晚,看坏了眼睛。” “这墨迹新得很,都是今天赶出来的吧。”扶意说,“越往后,字迹越凌乱,她们又玩疯了。” 祝镕说:“饶过她们,我替妹妹们求个情。” 扶意嗔道:“合着,就我是坏人?” 祝镕一脸宠爱和担心:“车马劳顿,辛苦了,上床我替你揉揉腰腿。” 扶意摇头:“我好着呢,平理很谨慎细心,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是个会照顾人的,将来谁做了他的媳妇,可有福了。” 可祝镕还是放下了扶意手里的东西,一把抱起她,捧在怀里走回床榻边,轻轻放下。 扶意眼波婉转、柔情似水:“才七八天的光景,就这么想我?” 祝镕俯身在她唇上一吻:“狠狠体会了,你在家等我的感受。” 扶意捧着丈夫的脸颊,故意没心没肺地笑着:“我这一路赶,倒也不觉得什么,都来不及想你呢。” 祝镕说:“口是心非,若不想念,路上走得那么急?” 扶意软绵绵地笑了,腾起上半身,亲了他一口:“我想你,每天每夜都想,可是镕哥哥,能单独出远门办事,我格外高兴。更重要的是,这次的事,还关乎着朝廷。” 祝镕饶有兴趣地听着:“正要问你,杨太后怎么了?” 那一日太子妃微服出行,大清早就去驿馆找扶意,所图的,就是请扶意回京后,代替她和前太子向帝后表明心迹。 “太子和太子妃从今往后,会严格监视太后的一言一行,以及与外界的书信往来。”扶意道,“原本他们狠不下心,但此番太后向太子挑明,她还没有放弃皇权,这让他们感到很不安。太子妃说,他们为自己准备了两条路,一是暂居封地,切断太后与外界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