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字,中间只不过隔了几分钟而已。 他定定站在原地,身后落了一片光,眉眼依旧是记忆中那般漂亮。 “有事?”他缓缓开口,“如果是道谢,大可不必。” 符我栀莫名其妙:“我道什么谢?我还没骂你,因为你我才名声大名声大噪,我要不名声大噪,也没那么多人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羞辱我。” 危玩:“?” 他嘲讽一笑。 这个女人讲歪理的技能点从来都是爆满的。 “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牙尖嘴利。” “难道那不是因为你不肯稍微花点心思去了解一下曾经的女朋友吗?” “……”还挺有理。 危玩咬了咬舌尖,眉眼耷拉下来,压着火气问:“行,那请问我曾、经、的女朋友,你把曾、经、的男朋友拦在门口想做什么?” 两次都把重音放在了“曾经”上。 符我栀对他这个忍让的态度还算满意,背着小背包笑眯眯往旁边让了一步,毕竟是在人家店门口,总这么堵着门也不好。 危玩下了台阶,自然地朝符我栀那边走了两步。 “到底有什么事?”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这个小动作被赵尔风清晰地捕捉到。 不是曾、经、的前女友吗?怎么这个小动作有点偏心呢? 符我栀眨眨眼,浅色瞳孔里落了淡淡的光线,让她看起来像是在笑。 “哦,没什么大事,就想问你,刚才为什么要替我出头?” 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他那些话里的威胁,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她想,她已经选择主动低头一次了,只要他愿意说实话,说她想听的那些话,她就考虑原谅他。 危玩看了她两秒钟,目光幽深,片刻后,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嘲讽的低笑:“我只是嫌吵而已,替你出头?符我栀,你自作多情做什么梦呢?” 自作多情? 做梦? 行吧,他们之间看来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 符我栀一把推开他,面无表情:“危玩,你不要太自恋,我只是想搞清楚今晚这事儿有没有必要特地向你道谢,但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她说着,跳下台阶,脚步重重地从危玩身前走过,带起了一阵微风。 哦,是该死的火锅的味道。 危玩皱起眉,直觉她这次走了之后或许会改变什么,说不准,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危玩沉着眼一把拉住她胳膊,将她拽了回去。 “你干嘛?”符我栀瞪他,拉扯着胳膊,非常不高兴。 危玩低头凝视着她。 符我栀很漂亮,说不上来属于哪种类型,但他就是觉得她很漂亮,漂亮到不想移开眼那种。 这种情绪不对,至少不该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 危玩皱着眉,自己跟自己较了几秒钟的劲。 须臾后,他不悦地松开了手。 符我栀觉得他有病,整了整衣袖,头也不回地拉着姚落走了。 等她们离开一段距离,赵尔风才双手环胸,用一种凉凉的语气和危玩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闭嘴。”危玩面色冷硬。 赵尔风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坏脾气,自顾自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分手吧,但这个情况我看明白了,你明明就是为了人家小姑娘出的头,这会儿傲娇个什么劲儿?你现在呢就应该追上去,跟人家道个歉说声我错了我喜欢你我太喜欢你了咱们赶紧复合吧,这样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下你濒死的爱情。” “滚。” 赵尔风对他发自骨子里的闷骚和傲娇而感到无语:“你就作吧,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后悔。” 危玩没理他,转过身,看着符我栀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嘴唇。 …… 预料之中的,符我栀晚上做了个并不太美好的梦。 她梦到两个月前和危玩的第一次见面。 九月,s大,梧桐路,晚九点。 符我栀去东区快递点拿快递,出门的时候忘了戴眼镜。 她近视不深,散光略微严重,不戴眼镜,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不过对她来说其实影响并不大,因为她只要十米之内分得清人就行,因此平时没有总戴眼镜出门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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