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脑抽般的反复询问中。 比如说,当符我栀正在替他病房里的向阳小盆栽浇水时, 身后的他会突然开口问她:“栀栀, 你觉得我的声音怎么样?” 符我栀转头:“?” 危玩抬手, 瘦长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揉了揉锋利的喉结,然后假装不是很在意地觑她。 符我栀一脸:“???” 她懒得搭理他, 遂转身继续给绿绿的小东西浇水。 他不太满意, 凑到她身后, 揽着她的腰, 把下颌搭到她单薄的肩上, 幽幽地重复:“栀栀。” “……” “栀栀。” “…………” “栀栀啊。” “闭嘴,烦死了。” 符我栀反手一巴掌糊到他脸上, 白皙的耳尖泛起引人心动的绯色。 声音过后,便是眼睛。 “栀栀,你喜欢哪种眼型?”危玩把手机伸到她眼皮子底下,语气十分严肃。 符我栀低头看了一眼, 屏幕上清一色的桃花眼:“……” “我喜欢凤眼。”她冷漠地说。 危玩扔了手机,扣住她后颈把她往自己面前带,语气轻飘飘的:“你再看仔细点,喜欢哪种眼型?” 符我栀:“……” 离得太近了, 消毒水味真浓。 她原本对眼型没有半点研究,后来认识了危玩,出于对他眼睛的好奇, 特地上网搜索过一连串男生特有的眼型,最后才确定他那是桃花眼。 方才她随口说了个凤眼,也只是因为凤眼听得比较多而已。 “反正不是你这种眼型。”符我栀伸手拉扯住他两颊,紧绷绷的,没肉感。 危玩低头佯装要亲她,她赶紧躲开,半侧着身推他:“别玩了,等会儿有医生要来给你做检查。” “今天没有检查。”危玩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继续亲她,反倒是舔了下唇角,皱着眉自言自语,“药味太重了。” 符我栀隐约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地尝到了一点药的苦涩味道,脖颈一红,拢了拢衣裳。 问完声音和眼睛,危玩又找了各种借口试探她喜不喜欢他的鼻子和嘴唇,问到嘴唇,符我栀恼羞成怒一枕头盖到他脸上,让他自己去思考她究竟喜不喜欢。 危玩没有从符我栀口中得到任何一点确定的答案,心口的烦躁愈发深重,以至于中午饭只简单吃了几口便搁下了筷子。 符我栀把电脑带来了,原本她坐在他床头的椅子上,电脑放在腿上,危玩挪了她电脑,让她坐床上,床上有床桌,放电脑正好。 符我栀默然和他对视,半晌才伸出两个细细白白的手指头:“今天是我们勉强和好的第二天,第二天。” 她重复强调“第二天”这三个字。 危玩挑眉:“所以呢?” 符我栀朝病房努努下巴,丝毫没有半点害羞,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地陈述:“才第二天,你就让我进你的被窝?” 危玩闷声笑:“虽然我确实有那种不轨想法,不过,如果我真付诸实践,你这个第二天应该马上就会变成我的最后一天了。” 符我栀眨眨眼。 危玩一手拿着电脑,一手轻轻揉她脑袋,带着笑说:“我现在连亲你都只敢在脑子里偷偷想想。” 符我栀呵了声,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差点把她嘴唇咬烂的,几个小时前借口问她一些诡异的问题,从而试图偷偷亲她的又是谁? vip病房其实还有一张陪护床,只不过因为那张床被赵尔风辗转反侧睡过多次,危玩病重时,大多时候是赵尔风守着他,他就怕危玩万一一不小心去了,到时候他没法向危家那位老夫人交代——当然,危玩本人的命更重要。 浴室符我栀和危玩两人同时默契地忽视了它。 危玩坐到了陪护床,符我栀坐在他原本的病床上,下半身盖着他用过的被子.。 最初她感觉有一点点小怪,偷偷挪了几下,觑了觑危玩那边,他正在看手机,没有注意这边。 几番下来,符我栀渐渐习惯了,敲着电脑键盘进入工作。 那边,危玩正在不停骚扰熟识的朋友。 【your:郁却,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有没有发现我身上哪里有一些不同寻常的闪光点?】 【郁却:浪。】 【your:?】 【郁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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