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时候在家,都给她喂了什么?” 司露微每天都要给玛丽喂一块牛肉。 她也觉得很奢侈,玛丽喜欢吃,不给它吃它就狂吠,狂吠完了趴在地上委屈巴巴。 司露微不忍心,只得每天都给。 “牛肉。”司露微道。 沈砚山摸着玛丽的脑袋:“她吃得比我都好。” 司露微:“……” 这对比叫人接不上话。 进了后院,沈砚山仍是把司露微领进了正院。 她哥哥司大庄在东厢房,指挥佣人安置家具和床,是特意给司露微收拾出来的。 正院很大,三间正房,左右各带四间厢房;后面是抱厦,供佣人居住。 “小鹿!”司大庄大着嗓子喊。 司露微和晁溪却一起愣住。 司大庄晒黑了很多。他穿着军装,腰身挺拔,比以前瘦了,更显得高大威武,颇有军官的架势了。 大半年不见,他真像是脱胎换骨。 司露微一直觉得她哥哥不胖,那么粗壮是因为结实而已,如今她必须承认,她哥哥以前是一身结实的肥肉罢了。 “怎么了?”沈砚山在旁边笑问,“你们俩不认识大庄了?” 司大庄拍了拍肚子:“小鹿,你天天不在我身边,没人煮的饭好吃,我的肚子都憋了,可愁死我了!你终于来了!” 司露微:“……” 旁边的晁溪,却是微微红了脸。 像一堵墙似的司大庄,居然也有宽肩窄腰的一天,她还以为,他要一辈子都像个水缸似的。 他身材有了型,人看上去居然不那么憨傻了。 真是奇怪! 可见以貌取人是不能免俗的,以前都觉得司大庄是个傻子,除了他不聪明之外,也是因为他长了副结实的蠢相。 他这么清瘦了下来,不至于多么英俊,但身板子有样,穿着军装很是威武。 晁溪挪开了目光。 司大庄一点也不关心她,只顾缠着他妹妹,一口气要了十几种吃的。 司露微则道:“你以后要减减饭量,现在这样挺好,肚子憋了下去,穿衣裳也好看!” 司大庄一听就不乐意了:“你是不是我亲妹子?只听说要养成大胖子的,没听说要憋肚子的。瘦得像你这样,一拳就被人打死了。” 司露微白了他一眼。 沈砚山则笑道:“大庄,不要让小鹿做饭,她坐了一天车,很累了。” 司露微忙道:“我没事,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沈砚山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旋即又松开:“听话。” 他把司大庄带走了,留下司露微和晁溪,以及佣人石嫂,收拾司露微的房间。 东厢四间房,其中三间是相通的,里面是卧房,外面是个梢间暖阁,再后面是个起居室,待客专用的。 司露微住在卧房,晁溪贴身“服侍的丫鬟”,住在外面的梢间。 另外一间单独的,则是个狗窝。 里卧临窗还有个新炕,沈砚山知道司露微冬天怕冷,旁人受不住的炕,她能坐一整天。 除了炕之外,房间里还有一张大床,是西式的,铁制床柱,刷着乳白色的漆;一整套白色皮沙发,西式的大衣柜。 打开衣柜,居然连衣裳都准备妥当了。 晁溪和石嫂把带过来的行李放好,然后对司露微说:“咱们团座发达得厉害,他身边肯定有个贵人。” 司露微有点走神。 她已经到了南昌府,什么时候抽空去看看风清哥? 她常给徐风清写信,他的地址她烂熟于心。 上次徐风清还说他出了车祸,腿受了伤,不知道现在好了没有。 这么想着,她心里有点焦灼。 现在去问沈砚山,肯定不适合的,会惹得他不高兴。 正如石嫂和晁溪所言,沈砚山发达得厉害,已经不是南湖县小小团长了。 她正在想着,副官在门口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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