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这么大雪的天,要不是有大老板的手令,我怎么敢来麻烦您?杨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贺东道。 说罢,他拿出一个牌子。 牌子上有罗霄的朱砂字。这是罗门的手令,谁能拿到,可以求罗门办一件很为难的事。 一般受人重恩,才会给手令。 罗霄至今只送出过五份,都是救命之恩的。 有三份已经完成了。 司露微接了过来:“杨家真是急了。” “杨金很宝贝这个小儿子。我听人说,他的长子在美国病重,怕是快不行了,没有孙子,只有两个孙女。要是传言属实,这小孩子恐怕是杨金唯一的香火了。”贺东道。 “传言属实。”沈砚山开腔,“杨金的长子,的确是病得很厉害,几次下病危书,杨金已经不做指望了。” 如此说来,这件事就更加推脱不了了。 司露微见躲不过去,六师姐又不在,只得对贺东道:“你去告诉杨家,这单生意我接了。我要去趟杨家,询问点细节,一个小时后到。” 贺东道是。 司露微回内院更衣。 杨家那边,家中气氛凝滞。 杨金不愿意搭理所有人,除了他的正室太太和嫡女杨鸿乔,因为她们俩会说话,知道他心急如焚。 “总长,罗门有了消息,小老板接下了单子。”总管事急匆匆跑进来,差点被雪滑了脚。 外面的雪还在下,洋洋洒洒的雪花,一层层覆盖着人间大地,把所有的痕迹都遮掩了。 杨金用力阖眼,让自己透出一口气,也舒缓一下彻夜未眠的痛苦。 杨夫人很欢喜:“这下好了,鸿鸣快要回来了。” 杨金的小儿子叫杨鸿鸣。 “但愿。”杨金重重舒出一口浊气,“听说这位小老板很厉害,这些年名声大噪,而且是个女人。” 杨鸿乔酸溜溜的想:“什么女人?怕是个丑八怪。好好的人,谁去做杀手?” “我也听说了。”杨夫人道,“阿弥陀佛,鸿鸣快点回家吧,这么冷的天。” 杨鸿乔觉得她母亲会做作。 她大哥在美国时日不多,身为母亲,最恨的应该是即将取代大哥地位的小庶弟。 可她母亲从来不表露半分,待庶弟如亲生般,哄得那孩子跟自己的生母不亲,反而跟杨夫人情同亲生母子。 杨鸿乔觉得小孩子蠢。 这个世上的很多人都蠢,而且愚蠢不自知。 她默默想着心事,外面总管事高声喊:“总长,小老板来了。” 杨金急忙到院门口去迎接。 杨夫人穿着布鞋,举步艰难,也要出去。杨鸿乔没办法,只得搀扶她母亲。 母女俩没有撑伞,落后一步,就见一个穿着灰鼠皮大风氅的高挑女子,快步朝这边走过来。 她梳着低髻,像个妇人的模样,可身材修长、脸蛋细嫩,又有点像年轻的小姑娘。 杨鸿乔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惊呼:“你……” 杨夫人回头看了她一眼:“作甚?” 杨鸿乔的唇一直哆嗦:“你……你……” 她的声音不低,司露微听到了,略微冲她颔首:“杨小姐。” 杨金也是满眸惊愕。 他也记得司露微,当初在火车站,牵着沈砚山的儿子,跟在沈砚山身边的女人。 因为司露微太过于漂亮,杨金看一眼就记住了,还想过沈砚山好福气的。 那么漂亮的女人,可能是妾,以至于后来杨鸿乔想嫁给沈砚山,杨金也默许了她自己去周旋。 不成想,杨鸿乔却本末倒置,把心思放在了打压司露微身上。 他们都以为,司露微只是个普通的女人。 杨鸿乔想起自己在她面前显摆钱财,又想起自己派人跟踪她和沈砚山,一时间脸色发白。 罗门的小老板,怎么会缺钱?而沈砚山能那么快反击,肯定是当天杨鸿乔的汽车被司露微发现了。 见杨家父女都有点不合时宜的怔愣,贺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