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屈膝:“是。” 婢女们进去小间,吃了一惊。 柜子门敞着,地上很多衣裳。 都督说“旧了”其实也都是新的。因夫人的衣服太多了,穿过脱下就不会再上身了。衣柜里熏过香备穿的,其实也都是新衣。 只有寝衣、里衣和亵衣因衣料会越洗越软,旧的穿着比新的舒服,才穿过洗过还继续穿。 婢女们面面相觑,话也不敢说,把所谓的“旧”衣裳先收拾了,再把里面高高摞着的箱子一只一只抬下来。掀开箱盖,都是裁出来还没机会入柜子的,崭新的。 霍决站在卧室里看她们忙忙碌碌,看了片刻去了净房。 浸泡在白玉池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贪心。 明明亲口对她说过的,爱陆嘉言没关系,在他身边就行。 现在怎么就不知足了呢。 但贪心本就是人的本性,人只要还活着,就总想要更多,总想得寸进尺。 霍决把头仰靠在池壁上,闭上眼睛。 怎么样,才能让月牙儿完全属于他呢? 七日道场做完,陆侍郎夫人带着璠璠收拾好箱笼,出发回京城。 璠璠与自己的妈妈牵着手,走过了隔壁的院子,却回头看了看,对妈妈道:“那个人一直看着我们。” 夏青家的回头一看,隔壁院子大门的台阶上站着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似正在向这边看。 陆侍郎夫人的贴身妈妈也凑过来低声道:“夫人,霍都督夫人出来了。” 陆侍郎夫人不动声色道:“别回头,假装不知道。” 她们都已经走过去了,此时要再掉头回去打招呼,不免显得谄媚。就装没看见,赶紧走掉最好。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 快转弯时,璠璠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女子还站在台阶上,有风吹过,掀开了帷帽的垂纱。 璠璠怔了怔。 上了车,她对陆侍郎夫人道:“那个夫人帷帽里还戴着面衣,好热啊。” 都七月了,陆侍郎夫人听着都觉得热得要替霍夫人流汗,抱怨:“既有这种又怕风沙又怕花的病,就不要出门了。” 璠璠道:“那样的话,很可怜。” 陆家人离开了慈恩寺,温蕙等了半个时辰,才也出发回城,与她们错开。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出门七八日,府中一切如旧。 霍决正在家,见着她问:“可顺利?” 温蕙点头:“给我爹娘做了道场,慈恩寺做的很好。” 当年奔赴青州,当时青州残破,连个和尚都找不到,更别说凑几个和尚做个道场了。 到陆睿和温蕙回江州,也没做成。后来还是等生完孩子,在江州做的。 只如今,陆少夫人温氏蕙娘已经“死”了。温蕙恐父母在天之灵难过,又做了一场,告知爹娘自己还活着。 他们都没有提璠璠。有些话题不必反复提及,看她眉眼间的满足就知道了。 霍决摸了摸她的头。 温蕙用力搂了搂他的腰,在他胸膛深深地嗅了嗅。 霍决道:“去洗澡吧,都出汗了。” 温蕙看了他一眼。 是因为自己一走七八日,不高兴了吗? 肯定不会是因为璠璠。这次的慈恩寺之行,还是他安排的。没有他愿意,她怎么能接近得了璠璠。 肯定是因为好几日不见她吧,回头,多陪陪他。 旁人都怕他,她们都不知道他其实有多黏人。 这几日实在是令人满足,晚上温蕙尽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