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心怀感激。”任勤勤笑着替他补完,柔声说,“放心,沈铎,我信任你,我跟着你走。” 沈铎因这句话怔了片刻,才压下心中那一阵突如其来的悸动。 “我不是个□□者。”沈铎说,“你要是有不适应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也不敢说对你了如指掌。磨合过后,才知道什么最适合你。” 这番话从一个向来说一不二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已让任勤勤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沈铎……”任勤勤不禁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 沈铎一时语塞,才压下去的悸动再度翻腾而起,如海浪涌上沙滩。 正不知如何回应,任勤勤嘀咕:“突然觉得欠了你好大一桩人情。” 沈铎松了一口气,顺利接过了她的话“如果你真要把我们之间的账算得那么清的话,给你的这点好处,还不值得我的命的一点零头。” 任勤勤笑了。 南洋的事都过去半年了,沈铎才想到用这么个别扭的方式向她道谢,还真是他的作风呢。 “我还希望你能有决心和毅力。”沈铎双目深邃幽静,可以轻易将人代入他营造的情绪里。 “你要学太多。而这个世界,这些东西,很多又都相当奢华、浮躁。你适合学到什么程度,会不会迷失了自己,会不会因此怨恨后悔?这些连我都没法确定。” “我知道。”任勤勤认真地回答,“学无止境,我也不知道我要学到什么程度才觉得够。可我相信你的判断力,沈铎。我愿意服从你的指令,跟着你的脚步走。” 就像那个风雨交加的黑夜,任勤勤什么都不问,紧跟在沈铎身后上了船,哪怕前面有一片随时可能吞没他们的怒海。 她甚至能在暴风雨里的船中安睡,就因为相信这个男人能把她安全带到彼岸。 此时的沈铎已放弃了抵抗,任由温暖的海浪淹没了那块孤零零的礁石。 他觉得肩头微微一沉,却并不难受。 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多了一个小小的负担,不再是一个人踽踽独行。 “怕到时候,你会陷入繁华里拔不出脚。”沈铎说,“怕一时的差错,会毁了你……” “真要拔不出来,我在繁华里趟出一条新的路就好了。”任勤勤撇嘴,孩子气地笑着,“我才十八岁,我没经历过的事还多着呢。不试过,怎么知道这条路适不适合我?知识有人教,人该怎么做人,却只有摸着石头自己过河。想走出自己的路,谁能不跌跤的?” 沈铎轻笑,“你的道理总是讲得响当当的。我可以带你踏进这片繁华,可你要是迷失了自己,可不要怨恨我。” “你大可放心!”任勤勤拍着胸膛立军令状,“福祸由人,生死自理。我一向自己对自己负责。” 沈铎略一点头,上下打量着任勤勤,嘴角又歪了起来。 “你要改造的可太多了,勤勤。我看光是仪态和谈吐,就够你学的。你最好把自己当成一个小婴儿,从坐立和走路开始学起,忘掉你过去的一切坏习惯。” “我有那么糟糕吗?”任勤勤不服气。 女孩子家,平时还是挺注意自己的仪态的。任勤勤都不敢仗着年轻胡吃海喝,觉得自己的身材在同龄人里算是匀称健美的那一拨。 没想沈铎眼皮一掀,无情道:“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啊?” “闭上嘴,用你的鼻子呼吸。”沈铎冷冷道,“嘴巴是用来说话和吃饭……”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