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闪了闪:“朕知晓你的本意。无须多礼。”侧身吩咐穆东,“让他们好生听从摄政王的指令,谕旨自会有人送过去。” “是。” 兵马司的杜成偷偷打量着萧彻阴晴不定的眼神,心内萌出小小的忐忑。兵马司平日的事情着实简单了,未料到会有今天这样的阵仗。二话不说就要封城与巡查。 说是缉拿刺客,可半天也未见刺客的画像。且摄政王只让他的人把守着城门,除此之外未有旁的吩咐。 杜成一时不明白背后的原因,但细一想,恐还是不要弄清楚的好。他虽是从三品,可在这大安城之中,谁又压不过他。 当下便站得更直,垂头作眼观鼻鼻观心之态,静候着萧彻的吩咐。 不到半个时辰,一穿着深色直裰的男子向他们走了过来。他识得此人,是摄政王府的秦总管。 秦昇的步伐很快,想是事情紧急,面上神色却风轻云淡。路过他时甚停下,朝他行了全礼。他未料到如此,忙不迭地回礼。 秦昇这才继续走到萧彻身边,弯腰附耳说了些什么。 “他们应在天一亮,初开城门时便出去了,此刻已有三个时辰的路程。暗卫业已在路上,有何消息会第一时间传过来。” 杜成离得稍远,又无辨音之能,自是一言未能听到。但只打量着萧彻不怎么上佳的脸色,也能猜出不是什好事。 心内有些叫苦。惟愿这王爷不要将气发在兵马司。是以看到萧彻起身,他便不由自主地腿软,脑中转过许多奉承讨好的话来。 熟料萧彻却是淡淡夸了他一句,然后道:“再有半个时辰便可将封城令撤去。一切如常。”见杜成面色略有茫然,耐着性子,“你可明白了?” 杜成忙回神,微躬着身子,迅速道:“下官明白的,明白的。” 秦昇见他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 萧彻出了兵马司的大门,略停了停,面色难得生出迟疑。 秦昇很是知机,约莫猜出他的想法,慢慢说道:“王妃怀有身孕,暂受不得惊吓。左相颇有城府,亦不会坐以待毙。”观了观萧彻的神色,“不若等一月后王妃胎稳,再说此事。” 萧彻以为有理。但心中却有些忐忑。毕竟事关重大,若行差踏错一步……他担心夫人再也不理他。且听说孕妇的性情本就不定,若惹她生气,伤到身子,那更是万万不好了。 萧彻揉了揉眉心,语气仍旧迟疑:“此事,容本王再想想。”稍作停歇,又吩咐起来,“你且先回府将轻衣借一借,令她助沈昙将药的事情弄清楚。” 秦昇微讶:“那可是要——” 萧彻点头:“将事情与夫人说清楚,她不会不借的。”不若先告诉夫人别的事,将她的注意力转一转,或许还能留出些时日。毕竟他现在能知晓的便不算多,到时候如何能真的安慰住她。 “那驿站处?” 萧彻冷笑一声:“派人先看着。”他倒要看看能演到什么时候。 封城令恍若一滴水入了江河,一丝波澜都未掀起。城中百姓嚼了几日的舌根,编撰了几则传奇故事,事情便不了了之。连关心刺客下场之人都寥寥无几。 谢洺将草拟的联军条款呈给了顾染。 顾染淡淡看了几眼,唇边牵出一丝笑:“尚可。”略一停顿,似在思索,“但写得不够详尽。” 谢洺作聆听状,神色很是恭谨认真。 顾染将文书轻轻放下:“条款上只写了大概的兵力分布,作为介绍正好,但若是放在印有两国国玺的文书上,恐会显得简陋。何况两国联军,最重要便是兵力的对接。这般语焉不详,实际执行时难免会生出诸多的麻烦。” 谢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左相之前不是这般交待他的。但他官职辈分皆不如她,心中有惑,说出来却像是反驳,十分不敬。 恭敬地肃肃手:“联军之事,根本是为了抵抗大赫。依左相目前的意思,是希望凤新将兵力驻扎于南国吗?” 一国之领土,无论如何,都不应有他国的军队。何况凤新并非等闲之辈,如此无异于引狼入室、 顾染扫了他一眼。倒是个机警的少年,怪不得年纪轻轻便能出使他国。 不好一次逼得太紧,沉吟片刻:“本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