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心头像是有冷水倾盆浇下,寒意阵阵之余,戾与怒并翻涌着。 失去平衡的赵暮染没想到郎君说松手就松手,往前冲的身形变作了往后仰。后方的安王妃惊呼,却见少女腰肢一扭,裙摆似红莲绽放在空中,妖冶艳丽。 当那朵红莲如昙花一现后,赵暮染已是稳稳落在地上。 她在紧急中提气运出巧劲,扭了个侧空翻。稳住身形,她第一反应是看眼前,发现丝扇依旧被自己攥着紧紧挡在眼前,松了口气:“还好没露出来。” 少女清甜的声音响起。 以为被人换了新娘子的宋钊一怔,好半会才找回自己声音:“染染?” 赵暮染脆生生应了声,有些嗔怪:“你怎么突然就松手了。”若不是她身手好,非得在出嫁时摔个狗啃泥。 安王妃吓得不轻,终于赶上来,忙给女儿理微乱的衣裙,扶正钗钿。 台阶下的一众人已被赵暮染漂亮的身手惊呆。 宋钊就抬手揉了揉眉心,神思有些没缓过来,赵暮染此时将手伸了过去,“我看不见路。” 一众夫人回神,哄然大笑,宋钊在哄笑声中懊恼,忙去握住她伸来的手。 少女就在身边,轻风将她身上的馨香不停往鼻端送,让人闻之心头一片滚烫。细软的小手在他掌心滑若丝稠,更是让他想起方才柔软的触感。 他耳根发热,竟是觉得有些口干。在要迈出步子的时候,鼻尖一热,有什么滴落在了地上。 有人惊呼:“郎君……”流鼻血了! 第18章 礼成(捉虫) 暮色昏昏,明灯如星。 安王府外炮竹声热闹,府内毡席铺地,一路至西南角。 那处纱幔轻扬,映出一双新人的绰绰身姿。 安王与安王妃站在青庐外,手相握,看着女儿与郎君相拜,眸中皆泪光闪动。 新人三拜,攒者高唱‘礼成’。安王在宾客的掌声中五味陈杂,他往前走了一步,安王妃死死握着他的手,低声道:“别乱动!” 安王被妻子拽住,青庐那边已高唱送入洞房。他就看到身如玉树的郎君拦腰抱起了女儿,在宾客们叫好的声中稳步走来,他的脚就不受控制暗戳戳往外伸。突然脚面一痛。 瞧见他动作的安王妃狠狠撵了他一脚。 新人被喜娘宾客簇拥着远去,安王妃这才瞪了眼满脸委屈的夫君。 女婿在接人的时候失仪,这当岳父的还巴不得要再看女婿继续出丑,全场就她一个人颤颤的,心好累。 那厢,宋钊稳稳抱着小娇妻,赵暮染埋首在他胸膛前,手里还紧紧攥着团扇。他垂眸看一眼,没忍住笑了声。 赵暮染就感受到他胸前微微震动,他轻缓的呼吸还不时打在扇面上,热热的温度隔着丝质扇面传来,她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所包围。 她一颗心跳得极快,呼吸好像也乱了,紧绷着身子说:“你笑什么。” “怕你被扇子闷着了。”扇面上都显出她鼻子秀挺的弧度。 “我不闷。”赵暮染不明所以。 头顶又是传来一声低笑。 笑声轻快,她的心头就像有根羽毛拂过,让心跳都跟着漏了一拍。 赵暮染手中的扇子更是贴在脸上了。 新房设在了东南边的一个五进院落。安王妃得知女儿要成亲的时候就早早让人粉刷拾掇好,院内植满花树,郎君抱着少女,一路来芍药如画、鸢尾似蝶,仿佛是从花海穿过。 男宾止步于院外,女宾嬉笑着跟上前,催着坐入帐中的新郎却扇,一时热闹不已。 赵暮染得了安王妃的话,宋钊连吟两首,她都未曾动一分。屋中女宾哄然大笑,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