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起先还呐喊助威着,到后面,越来越安静,所有人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的打斗,屏住了呼吸。 苏意卿的腿有点打颤,但她强迫自己站得稳稳的,腰肢挺得笔直,望着那边的情形。她紧紧地抿着嘴唇,那唇色都褪成了淡淡的藕粉。 旁边的一个侍卫看出了苏意卿的担忧,低声安慰她道:“夫人请放宽心,将军武功盖世、强悍无敌,这种小场面根本不在他眼中,不过是给那个镇南王世子留点面子罢了,总不好叫人家输得太难看,您且看着吧。” 苏意卿勉强笑了一下。 人群忽然又骚动了起来,围观的人纷纷退到了一边去。 两列百越族士兵过来,持着斧钺肃立那里,中间簇拥着一顶华丽堂皇的金顶大轿,一群侍女低眉敛目地跟在一边。 轿子停了下来,两个侍女上前毕恭毕敬地掀开轿帘,扶下一位妇人。 那妇人莫约四旬,容貌明艳,气度雍容,做着百越女子的装束,但所佩戴的却非银饰,而是各色宝石珍翠,璀璨流光,通身贵气逼人。 她下了轿子,看见场中的情形,满面焦急:“安图,你快住手,别打了。“ 蓝安图恍若未闻,依旧凶狠地和谢楚河斗成一团。 那贵妇人上前走了两步,卫兵们赶紧拦在她面前:“王妃,您止步,那边危险。” 她原是蓝安图的母亲、镇南王妃,方才接到下人的传讯,急急忙忙地赶过来,这会儿又气又急,左右看了看,快步向苏意卿走来。 四个侍卫警觉地护在苏意卿的前方。 那些百越族的士兵喝道:“大胆,见了王妃,还不跪下。” 镇南王妃倒是和气,挥手让士兵退下,带着诚恳之色对苏意卿道:“这位是谢夫人吧,我是镇南王妃,我已经听说了,是我的儿子对你无礼,我这个做母亲的给你陪个不是,请你见谅,可否先让谢大人停下手,我们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苏意卿向来是个心软的人,见镇南王妃言辞恳切,却不过这个情面,何况,她自己心里也担心着呢。 当下她对镇南王妃点了点头,朝着谢楚河叫道:“谢郎、谢郎,你先住手,我们不和他计较了,好吗?” 谢楚河虽和蓝安图争斗着,仍能分出心神观测四周的情形,闻听苏意卿这般对他说,他这边虚晃了一招,将蓝安图逼退一步,抽身跳了出来。 蓝安图气喘如牛,汗流如注,满面凶狠之色。 谢楚河的神情依旧淡漠,只额头微微有汗,他冷冷地扫了蓝安图一眼,转身离去。 蓝安图倏然疾走了几步,从一边的武士腰间抽出了刀,一个腾身,向谢楚河猛劈过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惊呼,谢楚河以不可思议的迅猛速度拧腰旋身,飞起一脚,带着犀利的破空之声,狠狠地踢在蓝安图手上,将那刀踢飞了出去。之后攻势不停,横扫过蓝安图的手臂,踹在他的肩上。 “咔嗒”一下脆响,像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蓝安图一声闷哼,弯下腰,踉跄了两步。 谢楚河不再容情,疾掠如风,攻了过去,不待蓝安图直起身子,一拳挥下,将他打翻在地上,脚踏了下去。 百越武士们大怒,哗啦围了过来,刀剑出鞘,指向谢楚河,“叽里呱啦”地怒叫不已。 蓝安图的脸红得发黑,挣了几下也爬不起来。 谢楚河冷冷地扫过四周,目光如剑,剑气迫人。 “住手!都住手。”镇南王妃奔了过来。 “谢郎!”苏意卿向前走了几步,望着他,仿佛又有点泪汪汪的模样。 她在担心他。谢楚河的心里软了一下,放开了脚,无视那些武士们几乎指到他面门的刀尖,若无其事地走开。 他的气势冷静,但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威压,百越武士不敢阻拦,他所过之处,无声地分开了一条道路。 谢楚河走过来,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