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这个枕边人,都没察觉念浅安这些天暗中布置了那么些人和事。 原来念浅安行事不止大开大合一招。 他伸手捏念浅安啃猪蹄啃得油花花的脸,即嫌弃又不满,“你不用我管的事儿,我可以不管。但你要知会我一声,至少让我心里有底。这次就算了,以后不准一个人担着,知不知道?” 这人真的很爱教训人,不怪原身见他就烦遇他就跑。 并且不愧是周皇后亲生的,都这么吝啬夸奖! 念浅安很气,怒蹭楚延卿一手油,体嫌口正直道:“知道了。作为交换,你有什么事儿应该我知道的,也得知会我一声。” 要求提得即公平又宽松,楚延卿低下眼翘起嘴角,嗯一声道:“好,我答应你。” 念浅安笑弯眼,喜滋滋继续啃猪蹄:亲夫很有忠犬潜质,不用费心教就这么上道儿! 楚延卿却无奈叹气,捻着指尖油渍干脆往中衣上擦,擦完扒掉中衣,赤着上身一把将念浅安拽上膝头,伸手取茶,“吃完了?喝两口解解腻。” 他喂念浅安吃茶,念浅安吃得胆颤心惊:亲夫打着赤膊盘着腿抱她,貌似略危险。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是聊点正经事安全。 “今天的事儿,只有一点我想不通。”念浅安洗洗手接过茶盏,一下下敲击杯身,“做局之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所谓一箭三雕,只要稍有差池就不难破局。一旦破局,我们和四哥四嫂,不会因此起嫌隙,坤宁宫和椒房殿,也不会因此杠上。大家都是受害者,谁会是害人的那一个?” 念浅安想不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最快明儿,就会有个结果。”楚延卿低下头,轻吻抚平念浅安微蹙的眉心,语带哄劝,“你把声势闹得这样大,宫里议论纷纷,父皇不可能再居中做和事佬。而负责审问的姜姑姑,恐怕比谁都急,比谁都不愿含糊了事。安心等明儿是否有结果,可好?” 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事明日再说。 念浅安表示好的,捧着茶盏开始数人头,“小豆青她们和陈喜都有功。十然也有功。还得加上百然、知土。大嬷嬷和小婢女报信及时,不然那位躲在暗处的老嬷嬷多半就不为人知了。回头都得论功行赏。” 说着抬头看向楚延卿,虚心求教,“还有陈内监的徒弟。没他在门房坐镇,外院不定得乱。我可以打赏大嬷嬷和陈内监吗?被有心人知道,会不会给我按个收买你亲信,意图染指皇子外事的大帽子?” 她问得认真,对外人百无禁忌,对自己人则很能啰嗦愿意退让。 楚延卿低头看她,对视的目光也很认真。 他好像听陈宝偷偷抱怨过,说念浅安连康德书都赏过好几回,唯独没赏过陈宝一钱半厘。 原来应在这里,念浅安竟是这么想的? 顾虑陈宝和大嬷嬷是他的人,所以从不亲近从不打赏? 实话说来,念浅安的顾虑不算错,不过这诺大皇宫,也就刘文圳身为乾清宫大总管,没人敢赏,连皇祖母也只是逢年过节才表示一二。 陈宝和大嬷嬷,火候且差得远了。 念浅安这是全心体贴他,还是笨脑瓜想太多了? 楚延卿选择前者,目不转睛看着念浅安的俊脸很严肃,“你顾虑得对,陈宝和大嬷嬷那里你别管了,我来赏他们就是。” 念浅安见他面无表情,顿时唉声叹气道果然,“贵皇室就是麻烦。我难得肯出钱还出不成。赏个人还得管别人会不会多想,我太难了。” 话音刚落,就见楚延卿再也绷不住严肃脸,搂住她闷声大笑。 念浅安一脸问号,偏头撞楚延卿的大脑袋,“笑屁啊!到底哪里好笑?请大声说出来!” 然后就听没空说话的楚延卿笑得更大声了。 他才不说,也不告诉陈宝。 就让陈宝一辈子得不着念浅安的赏,永远只能眼红康德书偷偷抱怨才……有趣。 他这个做主子的,好像越来越坏了。 楚延卿显然坏得很开心,好容易才止住笑,顾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