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工作不好找,像云纺厂那样的大单位,有多少人削尖脑壳往里钻?要是我再不去,说不定就被人给霸了。” 陆晴川没有多劝,前世她跟陈小凤不太熟,就晓得她家房子着火后,马南湘把她接过去住了没多久,然后不清楚什么原因,陈小凤和马南湘都被上头指派到落烟坪生产大队当知青去了,她则是经不住马南湘的软磨硬泡一起去的。 只要陈小凤去了云纺厂上班,有了体面的工作,谁还吃饱了撑着,无聊到上山下乡?她不去落烟坪,自然不会把命丢在那里。 再说了,眼下康有志正得势,昨天要不是小凤走了另一条路,那死胖子又认错了人,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假若小凤一直留在陆家,那个祸害也有留在陆家的理由,防得了她一时,防不了一世,说不定哪天稍稍大意,陈小凤就会死在她手里。不如让她去云纺厂,马南湘和康有志再厉害,也是鞭长莫及。 不过,陆晴川记得前世马南湘跟陈小凤的关系不好不坏,这世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马南湘下定决心要除掉陈小凤呢? 陆晴川不好问得太直接,怕吓了陈小凤,“凤姐姐,你觉得马南湘这个人怎么样?” 陈小凤犹疑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怎么讲呢?虽然我们两家以前时有走动,不过,她其实只跟我妈妈亲,我奶奶很不喜欢她。” “为什么?”陆晴川忍不住反问。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奶奶一直很讨厌她。为了这事,我妈妈还跟我奶奶吵过架。” 马南湘是小凤妈妈的娘家亲侄女,按理说陈老太太应该对她客客气气的,马南湘到底做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呢? 陆晴川突然想起柳湖边那胖子说的话,“你手上有她想要的东西”,那她们之间是为了这东西?可惜李大伯查到胖子离开了云市,有些秘密只有马南湘晓得了。 陆晴川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能让马南湘一而再地加害陈小凤呢? 莫非...... “凤姐姐,陈奶奶没有留过什么东西给你吗?”陆晴川一边帮忙收拾,一边不动声色地问道,陈小凤自嘲一笑,“我奶奶一直不大喜欢我妈妈,所以也不大喜欢我,她喜欢的是我叔叔家的孩子,所以有什么好货当然是给我叔叔,哪有可能轮到我?” 陆晴川就此打住了,她担心问多了又勾起陈小凤拼命压制住的不痛快,“经过这次我爸爸的事件,我认为马南湘这个人有点问题,所以啊,以后你还是尽量离她远点的好。” 陈小凤又何尝没感觉出来?“嗯,我记住了,你也要多加小心。” 她当然会小心。陆晴川自信地勾起了嘴角,马南湘也最好小心点。 她麻利地将平时攒下来的一些毛票子和五斤粮票夹进了一条旧白裙里,塞进了布袋中。 收拾妥当,杨喜莲喊吃早饭了。 见陈小凤执意要去上班,陆文忠两口子没有阻拦,送了她三块钱、十五斤粮票,还有一块硫磺香皂。 “这怎么使得?”陈小凤连忙摆手,提着布袋子要走,被杨喜莲一把拉住了,“凤儿,单位上不包吃,要凭粮票和钱在食堂打饭,你不可能饿到下个月收工资的时候吧?” “对啊凤姐姐,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给你的就收下吧!”陆晴川把东西塞进她布袋里。 “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到你陆伯伯办公室,或者城西邮局,让他们转告一声,电话号码已经写在包香皂的纸上了。钱和粮票应该不够用,这个月底我会给你送去的。” 听着杨喜莲关切的叮咛,陈小凤不由得想起了她那葬身在火海中的可怜的妈妈,以前,每每她回学校,也是这样嘱咐个不停。幸好老天待她不薄,让她失去了亲生父母后,还能得到陆伯伯、杨伯母的怜爱。她在心里头暗暗发誓,等挣到了钱,一定加倍孝敬他们。 她对着两位长辈鞠了一躬,“陆伯伯,杨伯母,我先走了。” 他们情深意重的样子让马南湘堵得慌,论样貌、论为人处事,她都甩了陈小凤好几条街,陆文忠和杨喜莲凭什么喜欢那个黑瘦的黄毛丫头而不喜欢她?哼,总有一天他们会为这些付出代价! 呵,看你们能高兴得了多大会儿?她假情假意地握住了陈小凤的手,长眼里泛着泪光,“凤儿,祝你工作顺利!” 陈小凤点点头,把手抽了出来。 陆晴川见她那造作的样子就觉得恶心,故意刁难她,“湘湘,凤姐姐要去上班了,你是表姐,也得表示表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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