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伯点点头,指着旁边半山绿油油的植物问道:“哎,你们生产大队怎么种了那么多干芋头?” “干芋头?芋头不是长在水里的吗?”陆晴川很疑惑,在她记忆中,这种东西在这里生长了很多年,虽然长得像芋头,但一直没有人敢吃,任由着它疯长。 李大伯解释说:“不错,一般的芋头是长在水里的,但这种干芋头却是长在地里的。以前我在部队的时候,种的就是干芋头,味道比种在水里的好多了。记得有一年芋头大丰收,我把它煮熟,做了一艘舰母模型,晒干后都有半米多长。不料过了两年,却被我一个战友偷偷煮着吃了。” 陆晴川特别吃惊,“芋头放了两年还可以吃吗?” “我没有尝,但听吃过的几个战友说,跟新鲜的芋头差不多,味道又香又粉。” 见到李大伯沉思的样子,陆晴川晓得他又在怀念从前的峥嵘岁月,那是他一生中最光辉的时刻,很容易触景生情。 “李大伯要不我们挖些芋头晚上吃?”陆晴川提议道,李大伯说眼下还没有到收获的时节,等下回来再吃不迟。 由于李大伯在,陆晴川没有去打猪草。比平时回来得早些,陈小凤和胡向前他们已经把饭做好,一大盆野猪肉喷香喷香,还有几样新鲜的小菜。 “呦,还有酒呢!”李大伯兴奋的说。 酒是陆晴川专程让胡向前去乡里弄回来的,李大伯就好这一口。 陆晴川吩咐陈小凤把周保生、周麦生、伍月婵、何春香、周雪娥都请来,“对了,还有莫宝珍和马南湘。” 莫宝珍跟李大伯算是有交情,至于马南湘,也是从云市来的,大场面漏下她一个人免得别人说闲话。 顿了顿,陆晴川又说:“把东香婆婆也请过来。” “您就是李民生将军?”东香婆婆特别激动,跨过门槛时差点摔了,幸亏陆晴川及时扶住了她。 李大伯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发现他并不认得她。陆晴川急忙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在信中提过的东香婆婆,她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 “老人家,快请坐。”李大伯一时唏嘘不已,“您听说过我?” 东香婆婆点点头,“以前我大儿子在信里提到过将军,他说要跟将军去抗美援朝,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他叫林一平。” “老人家,原来你就是林一平的母亲!”李大伯紧紧握住她那双早已干枯的手,“您的儿子好样的,在战场上非常英勇,他是个英雄。” 也许冬香婆婆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儿子得到认可,听了李大伯的话,她流着眼泪微笑着,“那就好!没有给林家丢脸,没有给国家丢脸,那就好!” 陆晴川帮她抹去泪水,扶她坐了上席右边的位置,不料李大伯却说:“川川,扶她坐上席,这个位置归我。” “要不得要不得,我一个瞎老婆子,怎么能坐上席?还是请将军坐上席。”东香婆婆连连拒绝,李大伯亲自把她牵到了上席,“您是英雄的母亲,坐这里当之无愧。” 东香婆婆不好再推却,这才入座。 陆晴川理所当然坐到了李大伯身边,周保生、周麦生、伍月婵、何春香、陈小凤、周雪娥依次落座。 胡向前带着男知青以及马南湘、莫宝珍坐另一桌。 这一餐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席间有队民们陆陆续续的过来,听说来了一位将军,大家都想一瞻神容。 起初众人对他十分敬畏,只敢远远的躲在一旁看。倒是李大伯主动走过去,客客气气的跟他们拉家常,更让他们觉得这位将军可亲可敬。 一路上舟车劳顿,陈小凤吃了夜饭就睡下了。 胡向前他们这段时间挑方也累成狗,陪李大伯坐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 陆晴川一个人忙前忙后,好不容易等众人散去,已经十一点多了,便把李大伯带到了钱志彬的房间里休息。 红薯地已经丈量完了,陆晴川一大早去队里办公室,等待安排新的活计,李大伯也陪她一道去。 “晴川,这几天就不给你安排活了。李大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多陪陪他。”周保生一边在陆晴川的工分簿上签名,一边说道。 李大伯听了,摆摆手,“不用因为我来了搞特殊,该怎么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