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应该比现在的感觉更好吧? 转眼又是初一了,这次领粮的地点改在了队屋的粮仓前。很多人干脆挑了箩筐来,排队等着叫号领口粮。 “邬三毛。” 听到自己的名字,邬三毛昂首挺胸走上前去,接过笔往簿子上签名,大瞪的眼珠子差点掉簿子上了,“不是吧?我有93斤米?” “上个月是你带着大家打猎,理应比旁人拿的工分高些。”周保生乐呵呵地解释,队民们开心,他也高兴。看来以前他的方向错误,只死死地盯着几亩水田,而忽略了山上的宝藏。 当所有的人兴高采烈时,陆晴川却烦躁难安,队民们这次尝到了打猎的甜头,保不准一得闲便惦记这活记,到时会给猴子山以及后面的原始次森林造成很大的危害。得想个法子打消众人的想法才行。 她正想得入神,林大军叫到了她的名字。簿子上是81斤米,也不少了,顶以前好几个月呢!再说了,周保生不是还在背后偷偷奖励了她100斤吗?她算是全队领得最多的一个了。这得感谢周支书公平,既肯定了她的功劳,又免去了她让队里某些人眼红找事的麻烦。 胡向前几个基本上领的在88-90斤之间,偏差不大。陈小凤没有参加打猎,跟着陆晴川挖折耳根,分到的口粮自然要少去了很多,只有54斤,莫宝珍则更少,36斤。她苦着脸懊恼不已,又要被曹格里骂了。 男知青们帮着把口粮挑回学校,又开始筑芋头墙了。 陆晴川还是很担心队民们私自上山打猎,决定找周保生谈谈。前世,就是因为过度的砍罚和围捕,导致了猴子山的生态严重破坏,塌方、泥石流时常光顾,队里搬走了不少人。 周保生跟周志达商量着月中再打一次猎,上次换了上万斤大米,勾起了众人对猴子山的贪念。 “昨天我特地让大壮哥和三毛叔上山观察了一下,说是发现了好些脚印子,足有这么大个,”周志达兴奋地比划了一下,“应该是野猪的。这回咱把目标放在野猪这样的大货上,弄一头野猪就是六百多斤粮食呢!” 周保生也很赞成,“这样的话,就算往后咱队水稻收成不行,也不用发愁交公粮和队民们的口粮了。小陆,还得辛苦你跟那头联系着,莫把曾同志那条线给断了。” 所有的人对打猎都在兴头上,陆晴川自然得想清想楚了再开口,“周支书,志达哥,山货那么贵,吃得起的也是少数城里人,这回曾同志一下拿下四千多斤,主要是运气好,碰巧首府那边有人要。而且已经收够了,估计再打的换不了了。” “这样啊!”两人脸上明显的失落。 “山上东西多,是因为这些年除了队里的猎户,很少人上山打猎。你们想想,一头野猪要长那么大,得一两年的功夫吧?特别是那条穿山甲,至少长了五六年了。如果我们每个月都上山捕一回,那么,用不了多久,山上的野兽就会被捕完了。没有了生命的山,就不是山了。你们说是啵?”陆晴川轻言细语地讲道理。 “好像是这么回事。”周志达摸摸后脑勺,“那我们下次打猎得三年以后?” 三年的时间太长,估计队民们等不了,陆晴川决定先稳着他们,“先等曾同志那边的消息,如果那时有大货,咱又干一票。以后打猎都是由生产队牵头,不允许私人和人家队的人过来打猎。” “那当然,随便弄去一头野猪,就是大几百斤粮食呢!” 说通了他们,陆晴川心定了,回学校继续捣鼓她的芋头墙,不料邓大爷慌里慌张找来了。 陆晴川见他神色不对,问道:“邓大爷,出什么事了?” 邓大爷也未说明原因,一个劲地拉她上了牛车,挥着鞭子往黄伞坡去了。 一路上他什么也不说,陆晴川虽然被他弄得有点小紧张,但她如今也是经历过不少事,改变了不少人和事的人,只要努力去改变,就没有改变不了的?不是吗?所以,她无所畏惧。 牛车爬上坡,陆晴川远远看到周大娘在禾场里来回走动,见了牛车之后,她一路小跑往屋里去了。 兴许是件大事啊,与往常不一样,陆晴川居然有点摩拳擦掌的感觉。 她跟邓大爷一前一后进了灶房,邓大娘立马栓了门栓,抓紧她的手,“女伢子哟,这可怎么办才好?” “老婆子,慌啥慌,大家一起想办法不就成了?人呢?” 邓大爷在屋里找了一圈,周大娘拉开灶房的后门,一条人影闪了进来,是周有德。 自打给陆晴川打脉后,周有德就很少在黄伞坡了。尽管陆晴川没想过找他麻烦,可他心里还是有个结,毕竟这女伢子是将军家的媳妇,弄死他是分分钟的事。 “川川,有德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周大娘拉陆晴川坐下,“听了你千万莫急,会想到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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