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三个年轻人立刻慌了。 “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张芝麻连忙拿手去拍她的后背。 赵修海也赶紧接了小雀儿的绢子替她擦拭。 赵春云越哭越委屈,一时半会儿根本没能停下来,“你去哪里了?啊?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赵修海没法回答,只好沉默不语。 “海儿,海儿你知道吗?满儿真的是文馨害死的,真的是文馨害死的呀!” 赵修海眼神一敛,“侄子如今也有此怀疑。您放心,若果真是她,我绝不轻饶!” 赵春云又抹了一把眼泪,“早之前我就怀疑是她,只我没有证据,你又不信。如今你可莫要再替她开脱了知道吗?” 赵修海将赵春云揽进怀里,叹了一口气,“不会了,姑母,请您给我一些时间。” “那要多久?”赵春云抬起头来紧紧盯着他,“这都是明摆的事,还有什么可迟疑的?” 赵修海眉目一肃,吐出几个字,“杀她自然容易。” 顿了顿,瞅了张芝麻一眼,“但是,若想不因瓦砾而碎美玉就尚需时日。” 赵春云听不懂,但她精神不济,也没力气再做纠缠,只好暂时作罢。 一盏茶功夫后,安神的药物发挥作用,赵春云困意上涌,沉沉睡了过去。 赵修海朝张芝麻使了个眼色,二人遂一道出了内室。 “跟我去园里走走吧。”赵修海低声道。 张芝麻心知这两天赵家所发生的事情很是不一般,看着赵修海眼底的青色,她多少有些心疼,现下有机会陪在他身旁,张芝麻忙不迭跟了上去。 东跨院里一溜房子坐北朝南处在最北边的位置。 出了屋往前约莫三五十步就是一方小小的园子。 占地不大,拢共五六亩大的地方。 两人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进了园子,曲曲折折走了百余步,就进了一座凉亭。 “坐吧。”赵修海温声说道。 张芝麻遂坐到赵修海对面的一根亭柱旁边。 “……你离那么远做什么?”赵修海无奈,抱着双臂瞅了张芝麻一眼,“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张芝麻一窒,“这亭子统共也没多大啊,对角处也不足一丈吧?”难道要左手挨右手的贴着坐,那也太难为情了吧。 “……你喜欢大的?那回头推了这座,搭一座更大一些的。” 张芝麻慌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赵修海却又兀自说着,“园子太小,亭子太大的话,怕也不相宜。不如我回头把旁边的地买了,将园子扩一扩,就不会显得太突兀,你们平时逛着也畅快。” 张芝麻脑仁一麻,抬起头快速把赵修海看了一眼,只见他俊郎一如往昔,却又比往日多了一些憔悴。 “老爷,您莫不是真要同我过日子了?” 张芝麻如今仍旧有一些如坠云端之感,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仿如梦幻泡影一般。 赵修海皱了皱眉,有些恼她不信自己,但他随即又倏然一笑,“对,往后就是要跟你过日子!” “那后院的奶奶……” 赵修海将视线投往远方,“她自有她该去的地方。” 张芝麻抿了抿嘴巴,“这两日我也听了许多,难道她真的是害死满儿小姐的罪魁祸首吗?香兰的话真的就那么可信吗?” “不可不信,但也不可尽信。这人很有些怪异之处,我一时也想不出怎么形容她。但今日上午我到验证了一句。” 张芝麻有些好奇,“验证了哪一句?可是和她说得相合。” 赵修海定定地看着她,“是关于你的。” 张芝麻一愣,“关于我的?” 半晌后方勉强一笑,“关于我的,她之前倒也曾同我透过一字半句的。这么说来,老爷是替我寻到了亲生父母。” “八九不离十吧!” 张芝麻闻言沉默。 难道,她喊了十几年的爹娘真的不是亲的?难道,明年她真的会命丧黄泉? 眼瞅着太阳越行越低,赵修海将张芝麻拽了起来,“罢了,别想那么多,万事都有我呢!你劳累许久了,早点回屋休息吧。” 张芝麻仍旧有些愣愣的。 赵修海微微一笑,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又揉了揉,“赶明儿姑母好些了,我带你去城西瞅瞅,你许是不知道,你有个哥哥,长得同你几乎一个模样。” “不,我并不想看。”张芝麻挣扎着抬起头来,两行眼泪已经流到了下颌。 “我想回家,我想回下洼村看看。喊了十几年爹娘了,怎么可能不是亲的呢?” 赵修海替她拭去泪水,唇角轻轻触了触她的额头,“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