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妻书。” 陈琢突然想起一事,“实在不行就先找到那个可恶的小姑子!唉,我昨晚糊涂,若是将她提前扣下就好了,我们也算有了筹码。” 陈老爷眼神一亮,“是个办法,赶紧把人找到!” 陈琢难得听到一句肯定,忙不迭应了,“儿子一会儿就带人出去找。” 陈现却有些眉头难展,“父亲不知,除了放妻书外,还有个麻烦?” “什么麻烦?”众人异口同声道。 陈现静默片刻后方开了口:“那王家婆子将妹妹送人做了典妻!” 陈老爷疑心自己没听清,“典,典什么?” “典妻!典给了城北的赵举人,赵修海。” 陈琢等人立刻变了脸色,一个个沉如锅底,身上多了很多煞气。 陈老爷怒极反笑,“呵,呵呵,原来这些人竟然如此轻贱我的女儿。好得很,好得很!” 正在这时,有仆人敲响了书房的门,“老爷,老爷,夫人有请。” 陈老爷这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略微缓和了脸色,“告诉夫人,我这就过去。” 语毕,他瞅了四个儿子一眼,“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以后给我可着劲儿的宠。把这些年她丢失的,全都找补回来!记住了吗?” 四人连忙颔首。 陈老爷这才甩袖离去,远远地还能传来他的声音,“小姐可喜欢那些东西,笑了吗?笑了几次?” 陈琢揉了揉鼻子,“我要是个闺女就好了!” 且说赵修海姑侄离了陈家后,一路无言往城北走,刚要进巷子口时,大壮突然停了车。 “老爷,前面有个女子,恍惚就是芝麻娘子的小姑子。” 赵修海捻着佛珠的手一顿,撩开帘子往外瞅了一眼,果然有道瘦小的身影正沿着路边往巷子里走。 “咦?看这方向,难道她还想去咱家?”大壮有些无语,“老爷、姑太太,待大壮一会儿停了车,就把她赶走!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赵修海干脆收起佛珠,唇角露出几丝笑意来,“不用赶,把人带回家!” 王敏昨夜没有找到宿头,在墙角猫了一晚上,险些没被冻死,早上便发着高热晕倒在街头上了。 好在有好心人将她送至了医馆,被灌了药又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后,至黄昏时分才迷迷瞪瞪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她仍旧觉得不甘心,自己如今凄风苦雨,而她张芝麻竟然要跑去枝头做凤凰! 王敏拖着虚弱的身体偷偷溜出了医馆,她想好了,如果张芝麻不肯带着她一起发达,那她索性拽着张芝麻一起进地狱! 她艰难地行至赵家门前,而大壮也赶着马车到了。 “王大姑娘,你怎么又来了?”大壮装模作样问道。 王敏一看是他,心里顿时有了几分踏实,虽然大壮不待见她,但好歹是个熟人,说话也方便些,“我自然是来寻我的嫂嫂。她如今可在?” 大壮闻言嗤笑了一声,“王大姑娘糊涂了?昨儿夜里你可是亲眼见着的,我们小娘子被她兄长带走了,如今你还奔上门来找人,可见你是多么糊涂。” 王敏一呆,“这都一天了,她还没回来?难道昨日那公子,真的是她的兄长?那下洼村张家……” “大壮,你在同谁说话?” 突然,一声低沉又好听的男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打断了王敏的话,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马车里出来,又转身扶了一位老太太下了马车。 借了天地间的余光看过去,只见那男子身形高大,容貌俊美,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却又引得人想贴上去看个明白。 饶王敏以往甚是自负,这会儿也觉得有些自惭形秽,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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