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舅自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相反他的妹妹能一路坐到贵妃的位置,这么多年都是他里外帮了很多的忙。 他可不是怕沈玦也不是畏惧镇南王府,而是圣心难测,按理来说王贵妃执掌凤印这么多年盛宠不断,沈恒璘他又委以重任,时常夸赞他能力出众。 应该早就封沈恒璘为太子才对,可他非但没有,这些年还隐隐有提拔沈恒箫的意思。 沈恒箫生母位份低,成帝就把他送给了贤妃,贤妃的父亲可是内阁辅臣,成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谁也不清楚。 虽然他也不喜沈玦,但与真正的大业比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他也绝不容许有任何横生枝节的事情发生。 故而王国舅才会领着王林诚上门请罪,找补救的机会,主要就是为了让成帝看看他的决心,他才不怕被人看见,越多人看见反而越好。 徐福坐立难安了一个上午,心中怕着呢,生怕他们神仙斗法自己这样的小喽啰会跟着遭殃。 他又不是镇南王府世代的仆人,而是内务府指派过来的,他可不想因为沈玦而得罪了国舅爷。 就这么担惊受怕的等着,总算是等到了沈玦派人请国舅爷进府。 沈玦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眉眼挑了挑,就看着王国舅和五花大绑的王林诚出现在了正厅。 “真是对不住,昨儿多喝了几杯酒,没成想就睡到了这会,竟是让国舅爷等了这么久,是我的不是。” 沈玦慢悠悠的一字一句道,嘴上说着是抱歉,可看他的样子却不像知错了的样子。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总觉得沈玦说到酒喝多了,是意有所指的,他有没有喝多不知道,这下头跪着的这个才是真的喝多了。 “贤侄言重了,我比你父亲小几岁,你若是不嫌弃可以喊我一声叔父,都是我管教无方,竟然让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真是惭愧。” 秦琅已经睡醒了,方才两方见礼之后,他就有些忐忑的在等着,要是王家真的是来砸场子的,他说什么也要站在玦哥这边的。 结果就听见王国舅情真意切的道歉,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昨日玦哥就说过王家一定会上门赔罪。 不仅邱浩然不信,他也不信,堂堂国舅爷给个毛都没长齐的晚辈赔礼道歉,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可就算是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还是发生了,心里暗暗的道了句,玦哥牛逼! 若是换了旁人,王国舅都赔礼道歉了,肯定是诚惶诚恐的,而沈玦还和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 “哦,昨日的事啊,叔父不提我都要忘了,不过是小事而已,值不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王国舅扬起的嘴角缓缓的落了下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小事?这是还不满意,还不打算松口? “这怎么会是小事呢,当众出言不逊有辱斯文,我已经罚过我这逆子了,若是贤侄还觉得不出气,荆条就在这,贤侄只管出气,今日便是把这逆子打死我也不会眨眼。” 这也太狠了,饶是秦琅也倒抽了一口冷气,以前他还总说他爹管他太严苛了,这会才知道,他爹对他真是对亲生的。 秦琅想劝沈玦算了,王林诚昨日也没有讨着好,都已经付出代价了,就不必真的打了吧。 没想到就看着沈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真的朝王林诚走了过去。 王林诚已经跪的有些麻木了,看到沈玦过来有些惊恐,他这会甚至已经不敢去想恨沈玦,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沈玦的对手,他认输。 他还有大好的年华,如何能真的荒废在这里,就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王国舅大约也没有想到沈玦真的会这么做,微微一愣,看着王林诚的眼神,犹豫了许久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还往边上挪了一步,侧过脸去,意思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王林诚此刻万念俱灰,他知道王家所肩负的使命,但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被抛弃,三弟之所以在广州肆无忌惮,父亲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处理犯的事。 就是因为三弟是被全家抛弃的那一个,他出生就让王家蒙羞,他不配待在京城里,他同情三弟也看不起三弟,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另一个他。 沈玦直接将他背上的荆条取了下来,王林诚这会已经低垂下了脑袋,不再挣扎,闭着眼在等疼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