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我真的不知。”晏衣复道。 “晏衣,你真是,好狠的心!”处尘长老指着晏衣,气得手微微发抖,“你是个甚么母亲!你根本就不配为人母!” “处尘长老莫气。”容佩玖终于抬起头,她朝处尘长老笑了笑,“母亲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母亲连自己的死活都不关心,又怎会注意自己昨夜是否在云岫苑?她说不知,便是真的不知。原本就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又怎会为了自己而违心?容子修定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胸有成竹地任处尘长老叫她上来问话。 容子修对晏衣礼道:“多谢,还请霞衣修士归位。” 晏衣深深地看了容子修一眼,转身。经过容佩玖身边之时,脚步慢了下来,略作停顿。但也仅仅是略作停顿,随即便加快脚步,匆匆走了下去,只剩下一抹曾经令容佩玖无比向往的淡香残留在她身侧。 “容佩玖,你还有甚么好说的?!” 说话的是镜缘,容子修已经功成身退,回到原本的位置站好。 “我没甚么好说的。”容佩玖道。 “这么说,你是打算认罪伏法了?” 看得出来,镜缘的气焰比此前被容佩玖噎得哑口无言时,高涨了许多。 “谁说的?” 镜缘冷笑,“不认?由不得你!容佩玖,还不快些束手就擒!容氏族人全聚集在此,今日必得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若老老实实的,长老们念在你自幼丧父、缺乏管教的份上,说不定会网开一面,留你一命。你若顽固不化,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朝露台建在龙未山的最高峰七绝峰之上,像是一座孤岛,四周没有树木的遮挡。因而,朝露台的风,总是特别的肆无忌惮。疾得肆无忌惮,冷得肆无忌惮。 容佩玖仰起头,半眯着眼,迎向扑面而来的阵阵罡风。 这是她第三次感受朝露台的风。第一次上朝露台,她听到了父亲的死讯。轻描淡写的一句“迷乱心性,丧失根本,被联合诛杀”,没有尸身,没有葬礼,因为是家族之耻。第二次上朝露台,是她的进阶礼。 说她缺乏管教? 容佩玖无畏地一笑,“长老们准备如何不客气呢?我想见识见识。” “镇魂锏!”镜缘对含章长老道。 含章会意,从识海中祭出镇魂锏。镇魂锏乃是一对棱锏,锏身周围萦绕着一圈蓝色的幽光,是天地树灵的颜色。 操动戒器,只需三位长老。 镜缘、含章与方澄拉开阵势,口念咒术,这一对镇魂锏倏地升上高空。 在场的大多数容氏弟子,甚至是年长者,对于容氏戒器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形的。毕竟,容氏弟子向来温顺,少有能请动戒器的叛逆之徒。久远之前,也曾有杀修犯下过错不愿伏法,无一不是跪伏在戒器之下。他们原以为长老们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托容佩玖的福,有生之年竟然得以亲见戒器,纷纷仰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锏瞧。 也有那怀了私心的好事之徒,迫不及待想要见识戒器的威力到底如何,心底暗暗企盼容佩玖不要被吓住才好。 容佩玖也的确没让他们失望。 右手一伸,祭出魔言。手握黑亮透彻的杖身,嵌入骷髅杖头眼眶之中的两颗赤色珠子萤出血红色的光芒。如墨的青丝和如火的杀修袍在狂风中乱舞,张扬至极。 “小九不可!” 容舜华顾不得优雅与稳重,急急飞到容佩玖身边,紧握住她执魔言的手,恳切地看着她,“小九,再往前一步,可就是无底深渊了。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他们不信你没关系,大姐信你,大姐信你。你听话,先服了软,忍忍可好?大姐就是拼了命,也一定会帮你洗脱罪名。小九,你想想叔父。若叔父还在,定然不愿看到这一幕。” 容佩玖慢慢敛去浑身的杀气…… 容舜华松了口气,转身,朝镜缘跪下,“舜华与小九一同长大,在舜华眼中,小九从来性格耿直,性情纯善,虽是杀修,却从未逞凶行恶。舜华绝不相信容菁菁会是小九所杀,凶手必定另有其人。舜华愿为小九做担保,还请长老手下留情,重新审度。” 看着跪在面前的容舜华,镜缘一时有些踌躇,耳边忽然传来容子修传音入密的声音,“长老不必理会她,按规矩办便是。” 镜缘冷声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