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喝酒,不能熬夜……不能做很多很多事。 不能去爱一个人。 因为他无法和人相伴一生。 他会一无所有。 顾骋呆呆的坐在床边,望着又一次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发呆。 上面显示的是“霍誉非”三个字。 他有点困惑了。 然后忽然间,他身体轻轻一震。 在顾骋前二十年生命中,第一次这样直白而鲜明的正视死亡这个字眼。 他还太年轻了。 他刚刚才忽然意识到。 死亡不仅仅代表着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还代表着永远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一切的物…… 和人。 然后他的手机又一次执着的响了起来。 顾骋还没来得及想好要不要接,它又自己挂断了。 然后房门重重的响了起来。 顾骋心里一跳。 下意识站起来。 然后门外传来霍誉非的声音。 “顾骋,你开门。” 他忽然再没有一丝丝犹豫,立刻跳起来,拉开门。 一片灿烂的金色扑面而来。 霍誉非怀抱着一丛小向日葵,站在门外,嘴角弯弯的看着他。 昏暗的房间里,好像一瞬间就亮了。 “你怎么……你怎么来了。”金色的花瓣映衬着他红通通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有点呆。 “说了有东西要给你嘛。” 霍誉非把满怀的花塞进顾骋手里,然后不客气的挤进房间。目光扫视一圈,就“哗啦”一声,一起拉开了两层窗帘,又打开了窗户。 新鲜的空气和阳光一拥而入,焕然一新。 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世界。 又像是海水褪去露出礁石。 一切都清清楚楚,无所遁形。 霍誉非看到了床上、地上、桌子上,随处可见、无处不在的检查单。 他回头看了眼抱着大捧的向日葵,还有点呆的顾骋。 看到他泛红的眼眶。 顿时明白了。 霍誉非从铺天盖地的检查单里找到病历本,一目十行的看过去,在最后医师签字那里的那个“解”字上面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将病历本丢回了满地的废纸里。 深深的凝视着对方。 “过来。” 但马上,他干脆自己走了过去。 紧紧的抱住顾骋。 像是小孩子紧紧拥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紧紧拥抱着对方。 “不要怕。不要怕。” 一连说了两遍。 除此之外,霍誉非再没有安慰对方什么,而是握住顾骋的手,直接带他去外面正正经经吃了顿饭,逛了趟超市。回来酒店的时候,就直接把他推进浴室。 然后自己把房间里漫天的各种诊疗单收成一沓,蹲在阳台上一张一张点燃烧掉了。 在这么做的时候,他唇边是带笑的。 顾骋出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整整齐齐,就是有一股淡淡的焦味。 现在才是下午,天还很亮,房间整个儿变了个样,尤其是那些漫天遍地的检查单全都消失不见了。像是之前的两天都是一个不愉快的梦境。 其实一切都还安好,一切都未发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