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尽管后来才知道,这里面有许多一厢情愿和误会,顾骋仍旧觉得霍誉非很温柔。 不论是陪他吃各种各样的路边摊,主动帮他课上签到,还是挤在冰冷潮湿的宿舍,都做的心甘情愿。 不论是不做多问把生日“分他一半”,还是在他拿到检查结果万念俱灰的时候赶来身边,亦或是耐心为他解释最简单金融概念,都做的理所当然。 顾骋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过,他特别特别感动,也特别特别珍惜。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小心翼翼喜欢着的人呢。 顾骋长长呼出一口气,两只手盖在了眼睛上,然后慢慢滑进了头发里。 安安静静,一切都安安静静。 只有他渐渐激烈,又慢慢平缓下来的呼吸声。 然后平缓的呼吸也变得很轻,很轻很轻。 直到被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 顾骋站起来找到手机,果然是霍誉非的。 李贺在庆功宴之后,亲自给霍誉非打了电话,无论是他投资人的身份,还是和李泽的关系,都很有必要跟对方解释一下情况。 霍誉非当晚就打给了顾骋,对方没有接,他有点慌。 然后第二天又打了一次,这一次打通了。 顾骋态度很正常,但就是很正常才不对劲。 刚好这时非洲那边出了一点状况,项目不得不暂停,虽然每停工一天,所造成损失都是一个无比巨大的数字。但往好的方面想,霍誉非就可以趁这个机会回国一趟。 这一次他没有搞什么惊喜之类,提前就告诉了顾骋时间,本来应该中午就能到的,但是航班因为天气原因起飞推迟了,就晚点到现在。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下飞机了?等等我过来接你。” 霍誉非把用肩膀夹着手机,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换到了另一边,弯腰取出行李箱,跟司机打了个手势:“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在家等等我,一会就到。” “东西多吗?”顾骋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从兔耳朵上取下钥匙攥进手心,“我打的过去,很快的,等等我,好吗?” 他说着推开了门。 刚好电话里霍誉非问:“你出门了。” 顾骋说:“出来了。” 霍誉非就停下脚步,嘴角弯弯:“好吧,我就在原地等你。” 顾骋“嗯”了一声,一边下楼一边嘱咐他:“找一个快餐店之类的地方坐着,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结果听到对方在电话里说:“身上没有钱了。” 顾骋下意识确认了一下自己带了钱包,同时问他:“机场里有换币的地方吧,去换一点。” 霍誉非这一句就有点撒娇了:“外币也没有了。” 这句话明显是在忽悠人了,也不知道谁刚刚还说要自己回来的。 顾骋正想要戳穿他,突然又想起来,就算是身上没有带钱,对方也未必没有办法自己回来。 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温声道:“那你先点东西,等我来结账,好不好?” 电话里突然没音了,他抬起手机看了眼,又重新放回耳朵边:“誉非,听得见吗?” 耳朵边忽然传来一声,“听得见。” 顾骋一抬头,就看见霍誉非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站在距离他不到五米的路灯下,身上落上了一层薄薄的光影。 夜晚的树叶沙沙作响,路灯的暖光给他站着的地方画出了一个明亮的圆。 他的小向日葵嘴角天然带笑的对他说:“宝贝,你接到我了!” 顾骋控制不住笑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