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偷鸡鸭,农人没牛怎么活……” 阿荷在井边洗涤,听得是盗牛贼,便十分愤慨。 琴声停止,似乎那弹琴之人,正在倾听他们的谈话。 阿易附和:“太可恶,抓到还不被人打死。” 刘弘心思不在此,他朝山茶树走去,他来到庄扬身边。月光下,庄扬正抬头看他,哪怕刘弘悄悄接近,他也已觉察。刘弘静静坐在庄扬身边,挺起腰身,坐得端正。 香炉中燃烧着驱蚊虫的香草,袅袅清香腾起,沾上刘弘的衣襟,刘弘低头轻嗅。 庄扬说:“你身上有血腥味,可是受伤了?” “嗯。” 许是挨得很近,让庄扬察觉了,而刘弘也无意隐藏。 “随我到楼上去,我帮你包扎。” 庄扬起身,刘弘跟随,一前一后上楼。 登上楼梯,走过木廊,刘弘看了眼木栏上长成片的鸢尾花,两年前它还只是孤零零一株。两年前,刘弘个头只到庄扬肩膀,而今,刘弘已不比庄扬矮,身体也比庄扬壮实。 在寝室中,庄扬拉开刘弘的袖子,露出胡乱包扎的手臂。拆下沾血的布条,庄扬看到一条长但不深的伤口。庄扬跽坐在刘弘身旁,他执住刘弘的手,查看伤口。庄扬的手细嫩、清秀,刘弘的手粗糙,手掌厚实。庄扬取来药粉,娴熟地撒在伤口处。他低着头,专心致志。刘弘偷看眼庄扬低头的样子,朦胧橘光下,庄扬的脸庞柔美,仪态温雅。 “阿弘兄好奇怪,受伤就来找兄长。” 一个女声响起,刘弘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庄兰。 “兄长又不是医师。” 庄兰捧着二三木简过来,往木案上一堆,就跑去刘弘身边探看。 “哇,好长的伤,阿弘兄,会疼吗?” 庄兰拿手指戳戳刘弘手臂,刘弘抬了下眉头。 “嘿嘿,会疼。” “阿兰,你书读完了?” 庄扬将装药粉的盒子盖上,他拿巾布擦拭手指,再从箱中取出干净的布条。 “兄长,我看了好几次呢,只是每次看都想睡觉,就睡着了。” 庄兰很认真的讲述她的经历,她觉得兄长一定能懂的她的苦衷。 庄扬将布条缠上刘弘手臂,把伤口抱扎,他力道很轻,刘弘不觉得疼,甚至一副享受的样子。 “看来根本不疼嘛,兄长,阿弘兄明明笑了。” 庄兰用手指将自己的嘴角拉起,做出一个微笑的示范。 庄扬似乎也笑了,不明显。 “下遭务必注意,刀剑无情。” 庄扬包扎好,叮嘱刘弘。 “谢谢二郎。” 刘弘起身,将袖子放下,他见庄兰正好奇看着他,他瞪眼庄兰,庄兰立即手舞足蹈,做出要打架的样子,还发出喝喝哈哈的声音,显然在模仿刘弘平日练武的样子。 “阿兰想学武吗?” 刘弘就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孩儿,就是段思也要比她文静许多。 “阿弘兄教我吗?阿弘兄我也想有把刀,像你那把,多威风呀。”庄兰立即狗腿起来。 “阿弘,明日我要去县里给阿平送衣物,你能随我去吗?” 易叟老病,已不大驾车,何况近年山野又偶有盗贼出没。 “能。”刘弘欣然应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