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下去。” “不用,你脚也伤着。” 刘弘一瘸一拐下楼,庄扬目送,见他小心挪动脚下,吃力地楼梯,心里不是滋味。 好会,刘弘走下一楼楼梯,庄兰看到说: “阿弘兄,要不要我扶你。” 庄兰体贴的伸出一只瘦瘦的手臂,被刘弘拍开。 “阿弘,你先别走,我喊大庆背你。” 阿荷在身后喊,刘弘自顾在前走。 刘弘在家里修养,刘母每日煮鸡蛋炖鱼,且每每念叨他,不许他再随段游缴抓盗贼。刘弘怕母亲担心,也把心收了,乖乖在家待着。 “阿母,怎么还有鸡蛋?” 刘弘端起碗,看到碗中的一颗蛋,这两日,他吃了好几个鸡蛋。虽说家里养鸡,也就只老母鸡,下不了这么多蛋。 “二郎送的,趁热吃。” 刘母剥开鸡蛋,递给刘弘,鸡蛋冒着热气。刘弘接过,两三口吃完。鸡蛋能换钱,而且还挺值钱,刘母都给煮了,给儿子补身体。 虽说务农挣的钱,不如抓盗贼给的赏钱多,但是务农刘弘不用受伤,刘母也无需提心吊胆。 几日后,刘弘伤好,将笋干、鱼干、菇类等干货收好,装筐,打算用马托着上县里售。正在装载,见庄兰跑来说:“兄长要去县里看阿平,阿弘兄去吗?” “我正好也要去县里。” 庄家马车依旧,只是换了一匹马。 刘弘驾车,载上庄扬和庄兰。庄兰开开心心坐在正中,将庄扬和刘弘隔开,一路叽叽喳喳不停。 “兄长,她们在看你还是阿弘兄?” 路过涞里,采桑女们再次围观。 “看你兄长。” “哼,不给看。”庄兰张袖遮挡,又说:“不是,她们在看阿弘兄。” 刘弘今日穿着新装,梳着好看的发髻,而且他不只背负弓箭,身旁还靠着柄长刀。他英武豪迈,惹人注意。 车抵达县里,将庄家兄妹送往颜夫子家。刘弘下车,跟随在庄扬身边,像庄扬的随从。在家总是没规矩的庄兰,到别人地头上,则显得文静、礼貌。 颜宅的仆人,将庄扬迎上堂,堂上已有位客人。庄扬看到这位客人,停止了脚步,他显得很震惊。刘弘这才将座上客打量,这是位二十岁出头的男子,:他身上穿着青袍,相貌堂堂。庄扬看着男子,男子也在看庄扬。颜夫子询问:“子慕,你和庄生相识吗?” 刘弘茫然,庄兰扯刘弘的袖子,低语说:“是周先生。” 庄扬走至青衣男子身前,伏地行拜礼,青衣男子执住庄扬的手,将庄扬搀起,他对颜夫子说:“我年少时,曾授业予他,说来惭愧。”庄扬侍坐在一旁,恭敬唤他:“先生。” 师徒在一起,简直赏心悦目,都是仪貌出众,风清月朗之人。 庄扬看周景的目光,饱含仰慕之情。突然遇着失踪多时的周景,庄扬即震惊又欢喜。两人先是和颜夫子闲谈,继而便就一起离开厅堂,并肩走入后院。 他们在聊些什么,刘弘站得远听不到。自见得周景,庄扬神采焕发,他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他交谈时兴致勃勃,刘弘从未见过庄扬如此健谈。 他的二郎,将他遗忘在一旁。 刘弘闷闷不乐坐在马车上,庄兰和阿平过来找他,然而就是他们的话语,也句句不离周先生。 “还以为周先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不会回来了。周先生走的时候,兄长可难过了。” “周先生刚从汉中归来,阿兰,你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去缠他。” “知道啦,我以前小嘛。” 庄兰无所谓的摆摆手,她小时候很喜欢周景。 “他是二郎的师父?比二郎没大几岁吧。” 刘弘觉得怎么会去请这样一个夫子,以往曾听说二郎有过一位老师,还以为像颜夫子这样白发苍苍呢。 阿平说:“弘兄,周先生当年到竹里避难,他学问多,舅父就请他来教兄长读书。” 庄兰说:“他以前就住在阿平的房间里,还教我弹琴呢。” “是教我弹琴,你老是来捣乱。” “哼,先生也教过我呢。” 刘弘起身,将马车上的竹筐搬下来,他挑起担子,准备离开。 “阿弘兄,我跟你去。” “阿平,我去商肆卖货,午后回来。” 刘弘跟庄平交代,庄平应声好。 刘弘挑担离开,庄兰跟在身后,刘弘驻足,喝斥:“还不回去。”庄兰委屈低着头,抱怨:“阿弘兄今天好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