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夜还得听县尉差遣呢。算了老武,我们走。” 老段把弓箭带上,牵了马就要出发。 他这一生是贫贱命,可有个大将徒弟,也令人欣慰。听得刘弘是大司马之子,老段无疑立即脑补了刘弘冲锋陷阵,一呼万应的少年将军风采。 老段和武亭长来时,刘弘正在井边劈砍猪腿,庄扬则在另一旁清洗蔬菜,两人和和睦睦,院中还趴着一只大黄狗,坐着一头貘。 “哈,有猪腿,老武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老段扛着一壶酒,武亭长提着一只羊头。羊头下酒,可是人间美味。 “师父,武亭长。” 刘弘放下斧头,看到两人显然很高兴,他们好久没一起聚会。 虽然今日他们过来,想必不是巧合,是专程来和他贺喜。 庄扬解下绑带,将袖子抚平,他上前招待,领着老段和老武到堂上坐。刘母在厨房烧水,听得声响见是刘弘的恩人,笑着和他们问候。 “阿弘的事,我和老段都听说了,真是大喜事啊!” 武亭长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他特别赏识刘弘,而今这人就要享有荣华富贵了。 “承蒙武亭长和段游缴多年的关照,教他弓射刀法,他这下终有出头之日了。” 刘母欣喜,十分感激这两人。她常从儿子口中,得知这两人对他的照拂,尤其是段游缴,几乎是当亲生儿子般对待。 “这小子有能耐,就算是刘公不找来,他入了行伍,三年五载也是员大将。” 老段对自己徒弟有信心,教得刘弘这么位徒弟,也颇令他骄傲。 武亭长问:“嫂子,有说几时启程?” “再几日吧。” 刘母提起日期,脸上的笑容不改,她对于日后可能遭遇的事,已有心理准备。 庄扬在旁听他们交谈,他为众人递上饮具,又见武亭长那羊头血淋漓,他拿盘过来装上。 “二郎,这可不是你干的事,我来我来。” 武亭长连忙起身,羊肉可不好处理,武亭长自去料理。 庄家现下没有仆人,庄扬平易近人,亲力亲为。 武亭长到院后,拾来稻草柴火烧燃,将羊肉上的毛用火烧去,烧得羊肉有三分熟,再用刀子将羊头仔细刮净,下清水冲洗。 而后是劈砍羊头,砍成两截,入锅煮。煮熟捞起,用刀割取,炙烤、蘸酱皆相宜。 刘弘剁的腌猪腿,则由刘母入蒸锅蒸熟,肉多的部位切片蒸,下盖着笋片,骨头多的部位则整块蒸,再取出削肉。 夜晚,有酒有肉,欢聚一堂。 刘弘和庄扬坐在一起,武亭长和老段在一起,刘母也在。五人饮酒,欢畅笑谈。刘母不曾沾酒,饮得一杯,稍有醉意,由刘弘扶回房中卧下。刘弘走出来,听得老段说: “美中不足,便是大郎去了锦官城,今日不在。” 老段笑得额上叠起皱纹,眼睛眯成一条线。 “段游缴和武亭长日后若是经过锦官城,务必前往庄宅。” 庄扬邀请他们。 武亭长说:“肯定登门拜访。” “那是,那是。” 老段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似乎有些难过,往后他估计也不会来竹里了,交好的人都已离开,不会回来。 “阿弘,饮酒。” 刘弘落座,挨着庄扬,庄扬为刘弘倒酒。刘弘接过庄扬递来的酒,他摸了摸庄扬的手指,眼神深情,接过一杯酒,一口闷下,一份炙热感在胸口燃烧。 “小子啊,这一别,为师以后怕是见不到你了。” 老段呷口酒,擦擦嘴。 “师父,我还会回来。” 刘弘眼神笃定,他日后必然还要回来,绝不会像他父亲那样,一去就毫无音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