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婷却想见一见姚二,她甚至还想见过钱举人和姚大,逼迫自己从那段不堪的记忆里翻寻出零碎片段,看看是否这三人参与其中。 绍方德看她十分坚持,在问过贾桂的意见之后,便应了。 姚二当然没有指认贾婷,只说当时没看清楚。 贾婷死死盯着姚二看,她当时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但声音是听到了些的。 此刻回想起来,姚二的声音应该不在其中。 也就是这一日,姚大也改口了。 相比起钱举人的有条不紊,姚大见官明显慌乱得多。 “小人这两天一直在想,会不会是小人弄错了呢,”姚大皱着眉头道,“小人本身不认得贾姑娘,只是那一回遇见一对母女,别人指给小人看,说了她们身份。 出事时,小人乍一眼看去,把钱举人的相好认作了贾姑娘,这才与小王爷、小公爷说了。 等在衙门里遇见,因着都是海棠红的衣裳,小人一下子就肯定了,但这几天越想越觉得,之前见过的女子好像跟真的贾姑娘有些不一样…… 小人那天在铺子里见到的,真的是贾家母女吗? 会不会是别人指给小人看时,就说错了呢……” 绍方德听他说戏,末了点评了一句:“那还真是挺巧的,什么巧合都叫你撞上了。” “说书先生、茶博士们总说,无巧不成书……”姚大道。 绍方德被“无巧不成书”气笑了。 这几人的口供随着戏本的安排变化,到了此刻,真的没有绍方德的用武之地了。 一个未必存在的婢女小茹,哪怕衙门翻遍了京城都不可能找到她,钱举人算不得纵仆行凶,又愿意掏银子补给姚大和姚二,姚家兄弟自然不继续告了,收了银子算事情了结。 贾桂又来寻了绍方德,意思是贾家自认倒霉,想把贾婷的事情抹过去。 姚家兄弟说了是认错人了,外头也没几个人能咬定进了衙门的是贾婷,贾家不想让衙门再去追寻伤害贾婷的歹徒,免得事情张扬开去。 事情已经这样了,似是而非的传闻,总比言之凿凿的流言蜚语强些。 况且,贾桂和绍方德都没有自信能真的抓到歹人。 钱举人画出了小茹的画像,衙门满京城的铺贴开,这案子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百姓们对着画像指指点点的,各有各的说法。 素香楼里,客人们彼此争执不断。 有人说,贾姑娘是无辜的,人在家里待着,却被扣了一顶和奸伤人的大帽子,无妄之灾。 有人说,贾姑娘掺合其中了,姚家兄弟改口,纯粹是拿了银子,这银子恐怕不止钱举人掏了,贾家都掏了不少,就为了息事宁人。 说什么的都有,各有各的论证,无外乎东听一句西凑一句,最后得出来的结论。 “东家,东家!”有汉子招呼道,“都说素香楼的消息最灵通,你给大伙儿说说,这里头还有什么讲究没有?” 东家搓着手,赔笑道:“各位,我们素香楼的消息不止是灵通,还向来准确。 可钱举人那案子,我是各种传言都听说过,但彼此都有站不住脚的地方,在我看来,都不够力排众议。 既然不准确,又事关姑娘家的名声,那我就不胡乱开口了。 各位家里都有姊妹女儿,将心比心,是……” 大部分人都认同了,偏有个不服气的,张嘴道:“姑娘家的名声?阮二姑娘出事的时候,素香楼可没少看热闹呐。” 东家没有反驳,自有其他客人帮腔了:“阮二姑娘和杨公子的事情,三祥胡同里多少人亲眼瞧见了呀,那就是板上钉钉的,准确万分,不是咱们乱看戏。可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