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麻烦来? 她只是烦孙恪。 “阿渊刚回京,怕是连国公府都没有回,就拉着你父王吃酒,还不是叫你给闹的?”永王妃心里明镜一般,“你真是越来越能了,千里迢迢把人搬回来当救兵!” “孤军奋战,不找救兵突围,岂不是死路一条?”孙恪挑眉,浑然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兵法上都是这样写的,我没领兵打过仗,我也看过不少兵书的。” 这般强词夺理,永王妃当真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瞪了儿子两眼。 孙恪笑嘻嘻的:“再说了,他说亲时我给帮了多少忙,怎么也该还我些利钱才是。” 永王妃这下子是一句都不想说了,她怕再说下去,真的会绷不住脸笑出来。 而她这儿子,那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她只要露了笑,铁定缠上来,提这提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 刚好,外头来人通禀,说是小公爷送醉酒的永王爷回来了。 永王妃起身,刚出了屋子,就见蒋慕渊架着永王爷过来。 永王爷是真的吃多了酒,摇摇晃晃不说,还仰头对着月亮吟诗,最后更是放声高歌起来。 永王妃气不打一处来。 哪有跟外甥吃酒吃成这幅模样的舅舅? 没瞧见跟出来的浑儿子笑得都直不起腰了吗? 蒋慕渊把永王爷交给了无可奈何的永王妃。 两家熟悉又亲近,场面话一概不用说,永王妃只是道:“你怎么也随着恪儿胡闹?” 蒋慕渊笑着不说话。 孙恪乐不可支地过来,揽着蒋慕渊的肩膀往自个儿住处去。 “怎么说?父皇答应了吗?”孙恪着急道。 蒋慕渊答道:“这会儿反正是答应了,酒醒后会不会改口,那就不晓得了。” 小王爷脚下险些踉跄了。 他父王的酒品,他最知道。 吃醉了时候,说什么都点头,一觉睡醒,满肚子的后悔。 平素碍于颜面,不好食言,大抵是硬着头皮办了,但碰上能耍赖的,绝对不认账。 这也是孙恪没有拿酒灌永王爷的原因。 他老子醒来,十之是反悔。 永王爷也晓得自己是个什么酒品,这几年越发不爱出去与人吃酒了,反正他这个身份,只要不端起酒盏来,哪个敢硬叫他喝? 却没想到,今儿个落入了自家外甥的圈套里。 “若是后悔了……”小王爷摸着下巴思忖。 蒋慕渊笑了起来:“道理都与舅舅说明白了,他醒后琢磨,应当能想明白的。” 困守孤城半个月的小王爷,今儿总算得了一次捷报,兴高采烈地也想对月高歌了。 蒋慕渊离开永王府,转身往城西去了。 西林胡同静悄悄的。 听风站在树下,压着声儿道:“爷,姑娘应当睡下了,您是要把人叫起来?” 蒋慕渊抿着唇,浅浅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也清楚顾云锦大抵已经睡了,只是,离京几月后回来,不来瞧瞧,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脚下用力,蒋慕渊翻身越上顾宅高墙,看向了顾云锦住的院子的方向。 一片漆黑,显然是熄灯了。 蒋慕渊不想惊搅人,便干脆在院墙上坐下,目不转睛看着那黑漆漆的小院,脑海里不住想着,她睡得可踏实?梦见了什么? 直至巡夜更夫的脚步传来,蒋慕渊这才回过神,动作轻巧地落了地,朝听风抬了抬下颚。 两人一前一后迅速离开了西林胡同。 听风回头看了一眼乌起码黑的胡同,心里不住犯嘀咕,他们爷也真是的,光坐墙头就坐了小刻钟呢。 翌日一早,蒋慕渊才见过了父母。 安阳长公主的眼睛里写满了担忧:“你说说你,风尘仆仆地回来,没见你好好歇歇,就与你舅舅吃酒吃到三更半夜,眼下都泛青了!总仗着年纪轻、精力好,不晓得自己悠着些。” 母亲的叮嘱絮絮叨叨的,蒋慕渊却不觉得烦,体会过生死,经历过长公主束手无策的痛苦,连这些唠叨都十分亲切。 长公主拍了拍蒋慕渊的手:“恪儿的婚事,你舅舅他们自有决断,你别只顾着兄弟义气。” 蒋慕渊笑了起来:“您也说了舅舅他们自有决断,我就说说我的看法,最后怎么定,还是舅舅说了算的。” 见他通透,长公主也就随他去了。 蒋慕渊收拾了一番,进宫去看皇太后。 “昨儿就一直等你过来,没想到在御书房里商议了这么久,”皇太后叹了一口气,眼睛却不住在蒋慕渊的两个袖口处打转,“哀家可真的等急了。” 蒋慕渊抬起双手动了动:“今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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