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处理完这些,给画竹递了个眼神后,与徐砚一道往内宅去了。 画竹是机灵人,解了荷包,掏出碎银铜板,一家家给邻居们送去。 不管是开着门直咧咧看戏的,还是透过门板缝张望的,都没有落下。 画竹嘴上不住与那些门房仆从们道:“在胡同里闹了这么一出笑话,给你们主家老爷、太太们添麻烦了,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们老爷、太太会来府上给大人们赔礼,在那之前,还要靠各位了。” 拿人手短,收了银子,去主家跟前回话时,多是会一五一十,不会胡乱添油加醋了。 黎家的仆从也收了碎银,忙不迭应下,到了黎夫人跟前,说话时多有偏帮:“那曲娘子看着娇滴滴的,真照她所言,身体素来不好,那还能挺着个大肚子一路两湖追着来? 怕是半途就不行了。 依奴婢之见,肚子是真的,故事怕是个假的,恐是有人眼红徐侍郎,给他泼脏水呢。” 黎夫人咋舌,她做事向来惟秦夫人马首是瞻,之前帮着秦夫人在单氏跟前说道顾云锦长短,没有落到半点好,还叫单氏不喜她了。 现如今,秦夫人想方设法要与单氏重修旧好,黎夫人也想添些助力。 外头都说,顾家与徐侍郎府闹翻了,可黎夫人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别的不说,徐令婕前些日子还去过西林胡同呢。 摸不清两家底细,黎夫人就不胡乱引导,只让人把事情原原本本传给秦夫人,之后的判断,就交给秦夫人自己了。 黎夫人安排好了,又交代门房:“盯着些徐家,看他们后头如何。” 后头的事儿,就不好盯了。 不在胡同里,谁还能把眼睛伸进别人家内宅去? 仙鹤堂里,闵老太太听着底下人的讲述,神色复杂:“大郎媳妇把那娘子弄去客栈了?这怎么可以呢?既然是我们徐家的孩子,该生在府里才是。” 戴嬷嬷见状,赶忙劝道:“老太太,大老爷说了不认识那娘子。” 闵老太太哼了声。 能说认得吗?认得也肯定说不认得。 徐砚不认,闵老太太却是想认的。 倒不是真的稀罕香火,徐家还有徐令峥与徐令澜,老太太只是想打压杨氏的气焰罢了。 别人家都是婆婆给儿媳立规矩,可徐家不是,徐砚最初靠杨家走仕途,娶回来的这个媳妇,在徐家说一句顶别人十句,闵老太太再是憋屈也不敢得罪儿媳。 也就是这几年,徐砚越来越争气,而杨家走下坡,闵老太太年纪又长了,脾气也就大了,时不时要在言语之中刺一刺杨氏。 若徐砚真有了个庶子,拿来膈应杨氏也是极好的。 水琼一听闵老太太哼鼻子就晓得她又想到岔路上去了,当即给戴嬷嬷递眼色。 戴嬷嬷刚想说几句,徐砚和杨氏就一前一后进来了。 闵老太太坐直了身子,看向徐砚,道:“大郎,你跟母亲说实话,那孩子是不是你的?” 徐砚敛眉,沉声道:“不是。我不认得她,与她没有半点瓜葛。” 闵老太太斜斜扫了杨氏一眼,又问:“你是不是不敢认?不要怕你媳妇,我只听实话。” 徐砚的眉头皱了皱,一股子寒意从后背升起,叫他的心冰冷一片。 突然被陌生女子指控,哪怕徐砚在官场上见多识广,落在自己身上,一时半会儿还是有些回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