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几句北地守将归属。 施幺跟着袁二走到东街上,这会儿正是用晚饭的时候,街两边的酒肆大堂生意极好,热闹非凡。 有已经喝高了的,扯着嗓门说话, 施幺听了几句,抓了抓脑袋,压着声问袁二:“袁哥,没有点火也没有浇油,怎么就烧得这么旺了,那我们的人还掺合吗?” 袁二顿住脚步,低声道:“你怎知没有点火也没有浇油?” 施幺一愣:“我没有啊,那是谁做的?” 袁二敛眉。 眼下状况,他下午与听风商议过几句,总觉得这事儿蹊跷。 想来想去,恐怕是不止他们在琢磨舆情,还有旁的人也掺了一脚。 也有可能是刚有些苗头时就传到了御书房,圣上既然未下决心、还在犹豫,那大抵也会想听听城中百姓如何说。 “一意孤行的拉不住,还在迟疑的才能做些文章,”袁二道,“总归我们就照着商量好的来。” 施幺应了,独自一人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素香楼。 素香楼几乎满客,施幺浑然不介意,走到角落与人商议了拼桌,便坐下来招呼小二上酒。 施幺是素香楼里的熟面孔了,小二们都知道他是外乡进京,跟着兄弟给富贵人家跑腿的,而且是肥差,要不然怎么能隔三差五有银子来吃酒呢。 与他拼桌的老汉也认得他,知道施幺的消息还挺灵的,便问了声:“各处都在说北地守将的事儿,是圣上真要撤换了?” 施幺嘿嘿一笑:“老爷子您向来只吃酒、不出声的,怎么今儿也问了呀?” “嗳!”老汉挑眉,“你记得我呀?” “老爷子透着股世外高人的气,见过一眼就记住了。”施幺道。 “什么高人,”老汉添了一小杯酒,“就是个浊人!先前是只听不说,今日也想说说,年轻时想投军、老父老母不让,后来父母先后走了,我守过三年,想再投军,年纪大了,没地收我了,就是特别敬佩兵士守军,不容易。” 施幺与老汉碰了一杯:“是不容易。到了北边还没有与狄人打起来,就先被戴了通敌的帽子,好不容易打完了,还未论公行赏,将军印又要先撤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真撤呀?不是说说的?”老汉瞪大了眼睛。 “难说,”施幺道,“也是为难,顾家守了北境那么多年,不说功劳,苦劳总是有的,可朝廷派守将,不是比苦劳,还要比功绩。 顾家这次死伤太重了,活下来的,年纪最长的也就是顾云宴,离而立之年都还差一截呢! 又不是累了赫赫战功,这么年轻的守将,谁不要琢磨琢磨? 说起来,但凡活下来一个伯父叔父的,也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老汉听着很是在理,连连点头:“年纪轻是真吃亏。” “可不是,”施幺道,“年纪轻轻就能挂帅的,眼下看来只宁小公爷一人,小公爷自身有本事,这几年有些成绩,但最最要紧的是他有个当圣上的舅舅。要不是嫡亲的舅甥两个,谁家少年郎,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机会?” 老汉道:“那顾家姑娘还是圣上的外甥媳妇呢,这沾亲带故的,这个当口就撤顾家的将军印……” “媳妇儿?”施幺咋舌,“儿媳妇都是外人,何况外甥媳妇,旁的不提,就说那侄媳妇吧。 小王爷要娶符家女,去岁定下来的时候,多少人掉了眼珠子呀,都说符广致与皇家做了亲家,官途上飞黄腾达。 结果呢,三年考绩连着评了优,进京时是永安府知府,出京时还是永安府知府。 再熬三年,说不定小王爷连儿子都抱上了,他老岳丈不晓得能不能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