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盼着他们好好的吗?他们一帆风顺,又怎么会连累别家?” 闵老太太张嘴就蹦出一句来:“我做什么要盼着她好?” 徐砚理解不了闵老太太。 如徐老太爷那样,他平日里真的不见得有多关心徐慧,他如今嘴上念叨女儿好、外孙女好,只是因为顾家风光、顾云锦又高嫁蒋慕渊。 可就算是只喜欢那些“荣耀”,老太爷也拎得清,整日里就盼着顾家能顺利度过这一回,继续做北地守将,这对他自己是好事,对徐家也是好事。 但闵老太太不同,她天真地想看顾家倒霉,却根本不明白顾家倒霉的背后有多少错综复杂的关系。 身处朝中,徐砚再不偏不倚,亦会有政敌。 不敢说如履薄冰,也要时时谨慎。 “官场之上,我仰仗小公爷的地方有很多,您再不喜欢大姐,看在她那个女婿的份上,别总念着顾家不好……”徐砚知道硬劝只会有反效果,就换了说辞,盼着老太太能听进去几句、口下留情。 虽说关上门怎么骂、外头都不知道,可徐砚也担心老太太有一日没收住,跟杨家老太太似的,弄得人没了、杨家都背着抹不去的骂名。 闵老太太哪里是个肯听劝的,这些多年,连老太爷的劝都不听,闻言气道:“我不说她,她就不是扫把星了?我倒要看看,她能多风光!” 徐砚垂着眼,不再说了,说了也无用。 而没有进屋的杨氏,看着徐砚进去,也许是心有所想,她愣是从那背影里看出了几分无奈,伴着这个还有些寒的初春天,甚至透了些萧瑟。 转身往清雨堂走,杨氏却在半途上遇上了魏氏,她赶紧唤住了人,上前问道:“去岁捐银子打仗的事儿,哪个告诉老太太的?” “可不是我,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魏氏粗粗一听还以为杨氏是兴师问罪,话一出口,倒也琢磨过来,赶紧补了一句,“她知道了?哪个嘴巴那么大,这事儿说出来,所有人跟着不痛快!” 杨氏心里憋得慌,听魏氏嘀嘀咕咕数落了一通嘴上没盖的人,同仇敌忾地觉得舒坦了些,绷着的情绪也松了下来。 两年的俸银,对徐家而言是笔花销,但也拿得出,毕竟徐家是生意发家。 杨氏管着中馈,抽这笔花销出来,是有凭有据、照圣上意思做事,可也需要与二房说一声,因此两兄弟、两妯娌,皆是心知肚明,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哪个也不会告诉闵老太太。 没想到瞒了好几个月,还是叫老太太听到风声了。 魏氏重重叹了的一口气:“都是见不得人好的,好好的消停日子不肯过,愣是要寻些事端。” 杨氏一听,就知道魏氏这话意有所指,苦笑着摇了摇头。 妯娌两人有矛盾嫌隙是不假,但经了事儿,都是被娘家折腾的出嫁女,这么一来,先前的旧矛盾倒也渐渐不提了,反正,谁也不比谁容易。 这大抵也是另一种的因祸得福。 魏氏也不多作解释,这会儿也不会去老太太那儿自投罗网,就只与杨氏说家常。 杨氏道:“明年春闱,大姑爷决定下场了吗?” 提起女婿,魏氏眼睛亮了亮:“说是去比比,若是不中,再等三年。” 科考就是这样,下了场就榜上有名的是少数,很多学子都是考了一回又一回,考秀才都要磨砺上好几年,何况是考进士呢。 纪致诚要考,按说杨昔豫也能考,只是杨氏如今和杨家那状况,魏氏也就不提那一岔了。 杨氏也不想提那侄儿,只说儿子:“我前几日和老爷商量,想今年让令峥试试秋闱,他年纪不小了……” 这个年纪,不是指参考的年纪,而是说亲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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