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好些年也没教出来,我就换一把,新人得力些,您这儿若是人不够,我再给您挑几个。” 闵老太太冷笑,杨氏挑来的人手,听谁的话,还用说吗? “你从进门起就掌了中馈,老婆子从不插手,你要怎么管就怎么管,可你也别太过分了!”闵老太太哼道,“你要是管不好,干脆分一部分给你弟妹,让她给你分忧。” 杨氏看了老太太一眼。 闵老太太当年交出来,是忌讳杨氏这个官宦人家出身的儿媳,彼时徐砚全要靠岳家扶持,老太太怎么会跟杨氏对着干。 后几年,相处多了,闵老太太的本性就冒出来了,加之杨家走了下坡路,而徐砚步步高升,老太太就对杨氏挑剔起来。 当然,闵老太太最挑剔的是小儿媳妇,她看魏氏才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老太太就是嘴巴上叫得凶,拿分中馈来刺激杨氏,杨氏要真把中馈分出去给魏氏…… 第一个跳起来的就是闵老太太。 杨氏被老太太闹烦了,平素左耳进、右耳出的话,她今日不想憋着,当即就道:“您说得是,我这些日子的确感觉力不从心,二弟妹能替我分忧,那真是太好了,我能松一口气。” 果不其然,闵老太太的嘴唇重重抽了一抽。 落在杨氏眼中,她添了几分畅快。 闵老太太当即不提中馈了,她换了别的:“前回老婆子跟你说过,让云锦登门来赔礼道歉,她怎么还不来啊?” 杨氏一怔。 闵老太太继续道:“老婆子左等右等没见着人,今儿倒好,大晚上的让一个丫鬟过来,让丫鬟来道歉,她是赔礼还是示威啊!” 杨氏心说什么都不是,赔礼、示威都沾不上。 “老婆子看她是来惹事的,”闵老太太抬了声,“坐着小轿子来,又坐着小轿子走,一个小丫鬟哪里来的脸面?一些小门小户的姑娘出门,都没有她体面!” 杨氏压着火,道:“宰相门前七品官,她现今是世子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还要去长公主、郡主跟前回话,当然比小门小户的姑娘体面。” “呸!”闵老太太啐道,“忘根的东西!她老子娘还是侍郎府的仆从呢,她得意个什么劲儿!姓甚名谁都忘了!来府里转一圈,还招三惹四的,她打人不算,你还替她把人一家子扔出去,你拿热脸贴别人冷屁股,你昏了头了啊?” 杨氏挨了一顿批,丝毫不觉得意外。 闵老太太骂来骂去,都是要往顾云锦身上招呼的。 忘根? 这骂的也不是抚冬,而是骂在侍郎府住了四年的顾云锦,没念着他们徐家半点好,反而次次给徐家惹麻烦。 当然,也一并在骂杨氏,骂她把老仆都发卖了,不记得人家这么多年的苦劳。 杨氏听着这些,只觉得极其可笑。 杨家当年对徐砚的扶持,那是费了人脉、资源给正儿八经铺出来的升官路,闵老太太怎么就没有念着好呢? 忘根,闵老太太忘得彻底。 杨氏深吸了一口气,直接道:“您也别说这些了,反正人已经卖出去了,断不可能再回来,您要是不想这一院子的人手都换成您不熟悉的,就消消气,别再折腾了。您不累,我累得慌。” 这等赤裸裸的威胁,闵老太太哪里会忍,抓起茶盏就往杨氏身上砸。 茶水都凉了,泼在身上倒也不痛,只是湿了衣裙,看起来有些狼狈。 杨氏笑了笑,也不擦拭,只淡淡扫了闵老太太一眼,自顾自出了屋子。 闵老太太气得要命,偏她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