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瑄坐的位置在第四排的死角里,又闷又热,她的鼻尖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周伯年巡考的时候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 白净的手伸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怔了一下,抬头一看,他把纸巾又往她面前送了送。同学都在认真做题,只有坐她后面的李悦看到了,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 杭瑄的脸腾地一下红了,不知道该不该接那纸巾。 周伯年若无其事地把纸巾放到了她的手边,拍了拍她细瘦的肩膀,示意她继续做题。 李悦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 周伯年走到她面前,作势伸手要收了她的卷子,吓得李悦连忙收敛了心神,再不敢托大了。 这次考试很难,加上周伯年时不时在她身边走动,她还得费心费力遮挡,发挥地比平时还要烂。 尤其是后面的应用题,六个大道她只做出了第一和第二大题的开头一道,后面的不是不会做就是瞎蒙的。 做到第三题的时候,第一个小道就卡住了。 这时候,周伯年正好走到她身边,在她头顶看了会儿,眼中有些讶异。杭瑄盖住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善,不过和平时不大一样,有点底气不足。 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这种又羞又赧的神色,不觉大为意外。 还知道做不出来题目丢人啊。 这种题目在他眼里就是傻瓜题,没有什么挑战力。 一场考试结束,杭瑄浑身都如同被浸湿了,挫败地把试卷交了上去。当然,交上去之前故意反了过来,把背面只做了三个小题的卷面盖住。 总觉得周伯年收卷子的时候,看着她的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揶揄。 成绩好了不起啊! 羞恼的同时,杭瑄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别人的卷子,不管对不对,好歹还都是填满的。 到了她这儿,题认识她,可她不认识题。 考完试后,没过多久就第四节课下课了。她整理了一下书包,心情低落地走出了教室。走出校门没多久,身后传来单车铃声。 她往路边靠了靠。 可是,那铃声又一次响了,几乎是贴着她的。杭瑄侧头一看,可不就是周伯年吗?修长的手握着车柄,慢悠悠地踩着踏板,问她:“回大院?载你一程呗。” “不需要。”她硬邦邦地说。 “怎么这么见外啊?你是陆琛的妹妹,那不就是我的妹妹吗?”快和她擦肩而过时,他忽然一个急转弯猛地将车子横到她面前,单脚撑地,拍了拍后座,“上来。” 杭瑄就要绕开他,被他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她快速地甩开他,退了一步:“你干嘛?学校门口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虽然极力地想维持冷冷的表情,可发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小姑娘瘦长肤白,乌黑的头发顺滑地垂在肩上,不说话低头的时候有点清冷,微微抿着唇,又透出一些倔意,很招人。 周伯年盯着她乌溜溜的眼睛,伏低了身子慢慢挨近她:“脸皮怎么这么薄啊?就是载你一程,你该不会想到什么不该想的地方去了吧?” 杭瑄气急败坏,很恨地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他左脚适时在地面上蹬了一下,恐怕就要翻车了。 一中学神、校草,要是这么在校门口像只蛤/蟆似的摔个四脚朝天,那可就乐呵了。 他轻轻揉着胸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