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窗前停下。然后默不作声地离开,连原本在附近的侍从侍女,都退了个干净。 “你好些了吗?”先开口的,却是陆明舒。她的语气平平常常,既不热络,也不疏远。 谢廉贞笑了一下,伸手折了根花枝,递到她面前:“好了。你呢?” “本来就没什么事。” 陆明舒接过花枝,随手把玩着。 “打算什么时候走?”他说。 陆明舒抬起头。 冰冷的眉眼,被娇艳的花枝衬着,也多了几分温暖。 谢廉贞就这样看着,声音轻柔:“我给你准备些东西。” 隔窗相对,陆明舒看着他。 谢廉贞又笑了:“这样你高兴吗?” 陆明舒点点头。 他继续问:“以后还来不来中州?” “看机会吧。”她说,语气随意。 “嗯。” 没有谁再说话。 天上响起一声清啸,两人仰起头,正好看到九瑶宫的青霄飞车从头顶飞过,带出波浪般的云纹。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谢廉贞收回目光,无声地叹了口气。 “我先回去了。” “嗯。” “回去大概就闭关了,到时候差人把东西送过来,就不来送你了。” “嗯。” 谢廉贞提了提嘴角:“到这个时候,你都不肯对我多说几句话?” 陆明舒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他就真的笑了。 伸出手,似乎想握一握她的,略停了一下,到底还是收回去了。 “我走了。” “嗯。” “再会。” “再会。” 陆明舒静静地看着他坐在轮椅上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花枝,一声轻叹,进了天轮。 六色流光飞转,天轮内还是这样安静祥和。 她随手将花枝插在地上,靠着树坐下来。 “小桑。” “在。” “你当过人吗?” “……” 破天荒没有得到答案。 陆明舒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只是想说说话而已。 她屈起腿,从怀中掏出暗绿色的薄片。 “做人,真是有点麻烦呢!”她像在和小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我想堂堂正正地解决,可最后还是取了巧。” 丁青青实力完好,出于直觉,她一直盯着她。所以,她出手偷袭的一瞬间,陆明舒就察觉了。 她不知道人的反应怎么能那么快,几乎是无法感知的一瞬间,自己就做出了决定——激发灵具,为谢廉贞挡下攻击。 看着吓人,其实那一击根本就没有伤到要害。她只是受的冲击太大,才会晕过去。 “之前我挺讨厌他的,那些在挑战赛上阻击我的人,不是他,就是王妃安排的。虽然他帮了我很多,可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太讨厌了!” 她厌恶九瑶宫,因为那是一个处处潜规则容不得你脱轨的地方,周家也好,那些长老也罢,一个个玩着权力的游戏,高高在上,乐在其中。一切都要遵照他们的规则去做,没有公平,也不给自由。 谢廉贞这样一个浸淫在游戏规则里的人,她怎么会不讨厌? 可是啊…… “为什么他要为我……做那样的事呢?” 昏迷前,她听到他如同负伤的野兽般怒吼,疯了一样扑过去,好像要和丁青青同归于尽。 十二年了,他的腿好了十二年,从来没有站起来过,可那时候竟然站起来了。 他明知道丁青青是出神境,比他修为高,这样根本就是自找死路。 一个人,怎么能在耍弄她后,又做出这样的事? 她从来没把他的追求当真,他对她的渴望,只是因为好奇。而现在…… “您是在害怕别人的真心吗?”小桑问。 “大概是吧。”陆明舒笑,“像我这么薄情的人,实在不适合承受别人的感情,那会让我有负疚感。” “您同情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