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捏碎。 思来想去,或是和张秀秀待在一起久了的缘故。一个日日对你好的人,突然有一日要被别人夺走,总归是有些不大舒服。 不过是幻境,何必当真,若是出去了那女人恢复记忆每每忆起在幻境中与他人生子,定然也会觉得羞愧,届时他又可好好嘲笑她一番。 这几日他整理了番情绪,继续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张秀秀和谁成亲,生子他不在乎,总归时间会很快过去,这里的一世在外面不过半日的时间。 这一日白璃早早回去,却不见张秀秀的身影,桌面上放着饭菜,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一旁留着一张字条,说是让他吃完饭去侧屋,还画了个愤怒的表情,一旁写着不准浪费。 白璃心下嘲笑她幼稚,却也坐下慢慢把饭吃饭,看到一旁放着的香酥饼,勾了勾唇。 饭后他来到侧屋,还没进去便听她喊,“等等,先别进来。马上就好。” 白璃挑眉,她又在玩什么把戏。 “好了,进来吧。” 白璃推门而入,看到一面白屏风,听着她指挥把门关上坐在屏风前的凳子上。 烛光冉冉,屏风上映出云鬓流裙的纸片人,张秀秀捏着声,“凶徒!我乃良家女子,岂能被汝等劫匪辱了去!” 原是一英雄救美的俗气戏码,白璃无聊扯了扯唇,视线却不由自主被吸引过去。 噔噔马蹄声被她仿的有模有样。 一持刀大将威风凛凛,策马而来,“呔!快放了这小娘子!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强抢民女!王法何在!天理何在!看招!哇呀呀呀呀!” 几个小歹徒被杀个屁滚尿流,发出惨叫之声。 白璃嗤笑,看的倒是有滋有味。 结束后,张秀秀露出个头来悄悄打量着白璃,小巧的鼻尖上冒出些汗珠来,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唇掀起一角,像是一勾月亮。 “开心么?” 白璃唇角翘起,淡淡瞥了她一眼,“还行。” 张秀秀拿着剪纸小人,脸侧因生了汗粘了几些乌丝,莹莹烛火下似乎格外动人。 “阿璃小时候最喜欢看皮影戏了,还记得当年你为了看皮影戏偷偷逃了学堂。还让我好一番找。” 白璃微微诧异,“是么。我忘了。” 张秀秀下意识点了下他的额头,嗔怒,“口是心非。” 那双莹莹的眸中,三分嗔怪七分欢喜,又像是染上了几丝氤氲。白璃心下一动。 手腕突然被握住,张秀秀愕然,“怎么了?” 白璃眸色一深,清空心下情绪,声音低沉,“在秋闱前,能否先不考虑出嫁?”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事来了。莫非前几日王婶来找她说媒的事他知道了?张秀秀慢慢挣开手腕,“好,我答应你。” 距离秋闱还有一年,待到阿璃光宗耀祖之时再将去想其他的事也不迟。 花朝节,各家各户灯笼招展,街边人潮如海。 每逢这个节日,张秀秀便焚香沐浴,换上新衣期盼一年的好运,早早收拾了东西 两人收拾好了东西,张秀秀便拉着白璃早早去街市上,天色已是暗沉下来,街道两侧的灯笼结成齐齐两排,把来来往往的面孔映衬得微微发红。 张秀秀好奇贪玩,看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都忍不住过去瞧瞧。 白璃倒是也没觉得不耐烦,毕竟十几年也这么过来了。 “阿璃,你快瞧,这有个猴脸面具。” 白璃抬眼,便看到她戴着个面具,把脸挡了个严实,两眼透出两个洞望着他。 “你戴戴这个,可好玩了。” 张秀秀递过去一个长马脸的面具,非要他戴上,见她执意白璃无奈接过,若是放平常谁敢强迫他带上这长马脸。 白璃个子本就比她高了两头,如今再戴上个长长的马脸面具,衬得又长又直,张秀秀看了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此时天空倏然绽起一阵阵烟花,似是繁星洒落。 莫名白璃好像被她的笑感化了一般,心底好像有一处也跟着软了下来。 身后一阵马蹄匆匆而过,行人匆忙避让,本就狭小的街道倏然挤了起来。 白璃感到两人被挤开,立刻抹下面具看向张秀秀,人头攒动,看的却是更费力了些,“张秀秀!” 喊了几声也没回应。 看来是被挤得远了些,白璃挤过涌动的人群,飞快寻找着张秀秀的身影,倏然看到一个戴着同样面具的女人走过,大步跨过去扯过她的手臂,眉宇紧蹙,不满道,“你乱走什么?”蠢货,逛个街也能走丢。 “阿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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