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成精,三天便开了天眼,七天能自己如厕,是百年难遇的精怪奇才;也有人说,犬派势力看似固若金汤,内则早已土崩瓦解,家宠当政派,流浪在野派,纯血派,平权派,各自为营割据一方,巴哥犬的胜利便是各大派系权衡之争的产物。 也正是由于成精协会的内部派系斗争繁杂混乱,管理者们一直抽不出时间整顿各项民间交流活动。像生活在百叶林林区和红久河流域等偏远地区的精怪们,更是彼此疏离,消息闭塞,难得互通有无。 他诺在设计“神仙外卖”开业大典时,全然没有考虑这些暗藏的复杂情况。他只是出于想要热闹热闹的简单想法,没有限制邀请函的派送范围。松鸦团队们难得接到一个大单,老大一拍脑门,决定广撒网勤派送,在势力可及范围内,来来回回密集投送了三回,基本上能收到信件包裹的精怪们都精手一份传单。短短几天之内,红久河的海獭要开外卖店的消息不胫而走,妇孺皆知。 几十年都没有娱乐活动的精怪们都起了兴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赴会。森林里的狐猴美容美发店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精怪们将自己的毛发打理得漂漂亮亮,鳞片擦拭得一尘不染,欢欣鼓舞,翘首以盼。在这个月圆之夜,精怪们三五成群,爪搭着瓜,尾巴勾着尾巴,高高兴兴地来参加他诺的开业大典。 这注定是一个将载入毛春建国后成精史册的大日子。 而此时,我们的小海獭对此一无所知。 夜色拉长了人间的距离,海獭那小小的家似乎还在很远很远的远处。他他米疯玩了一天,耷拉着脑袋,伏在他诺的背上睡着了。他的肚皮在呼吸作用下,小小地起伏着,鼻子里吹出滚烫的呼噜声,啾呼——啾呼—— 此刻的他诺有着自己的小苦恼。“小老板,我觉得有些奇怪。”他诺特地缓下步子,后退一步,和罗飨并肩走着。 罗飨随口应了一声,显然并不感兴趣。他那一双能剪秋水的眼睛若有似无地往密林深处探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听我说呀……”他诺小心托着背上的水獭弟弟,用一只爪子艰难地勾了勾罗飨的衣摆,试图将小老板的注意力拉回来。 罗飨终于收回探寻的目光,低头瞥了他一眼。 “就是……”他诺踮起脚尖,将爪子空握拢在毛绒绒的脸颊里,仰头冲罗飨神秘兮兮地说道,“我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罗飨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诺谨慎地挑选着措辞,“像是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感觉不到东西。” 罗飨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诺以为自己的表述不够清楚,急忙补充道:“比如我现在背着他他米,其实他他米已经很重了……”他诺说罢,小心翼翼地往后斜乜了一眼水獭弟弟,确定对方仍旧熟睡着,这才放心地继续说道,“理当说我背着这么重的他他米,应该会觉得背很沉才对,可是今天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他挤了挤眉头,略感苦恼。虽然说背部没什么感觉,但路走多了,还是喘得厉害。 罗飨停了下来。 他诺不明所以,踉跄一步,也跟着停了下来,举头望向小老板。 “把你弟弟给我吧。”罗飨忽然开口说道。 他诺怔楞,感到很意外。他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罗飨,将弟弟交了出去。 罗飨一把将小水獭甩上肩头,像对待一件毛皮披肩一般,随意地搭在脖子上,顺手将他的尾巴扣在水獭的肚皮上。小水獭坦着肚皮,无知无觉,依旧啾呼啾呼地打着鼾。 他诺仍是不解。 罗飨伸手,缓缓地落在海獭的脑袋上,轻柔地揉了揉。 他诺僵住了,像一只生锈的发条闹钟。在他的印象里,这大概还是第一次,小老板这样温柔地靠近他。他感受不到小老板温和的动作,有些害怕下一秒就会被人拎着颈毛抛向空中,不由得缩紧了脖子。 意外的是,他预想的情景并未发生。就在他诺难以置信地想要松气时,脑袋上有些奇怪。他抬起头来,发现罗飨手心里多了一小戳毛毛。 这样的毛色,这样的触感……他诺惊慌地发现,小老板拔了他的头毛。 “疼吗?”罗飨问道。 他诺捂着头顶,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疼是不疼的,但是头毛秃了总是有点怪怪的…… “五感黑鱼又发作了,你这几天在触觉上会反应迟钝些,没什么大不了的。”罗飨噙着笑,没什么诚意地安慰道。他并没有将海獭毛还给他诺,而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