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人对覃云蔚心存顾忌,那想必又是邪祟之流。韩绻听得失色:“什么,偷窥之人竟然不是大公主?容哥,容哥,你快出来,事情不好了!”他一直认为这六天宫既然是庄霙的地盘,所以他自是可以掌控全局,随时偷窥己方一行人的行踪,如今看来却竟然不是。那么此人是谁? 又想起自己一干人身处险境,却在这里吵吵闹闹不务正业,要覃云蔚一个外人去操心敌手之事,思及此他不禁满心羞愧之意。 方锦容闪身从鼎后奔出来,却被庄霙紧紧揪着一只衣袖,依旧拉拉扯扯纠缠着,韩绻忙正色道:“大鬼主,殷玄感真的受伤了,且在给我们通关玉牌之时,交代还有两个字‘有变’。你这溟微境想来是守护不严之故,确实出了疏漏,那些血魂道鬼修也许已经把持了地府中的各行各业。你如果信不过我师弟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庄霙见他神色极其郑重,不甘不愿放开了方锦容,飞身冲到长殿门首处,双目冉冉左右梭巡,殿外静悄悄无一丝人声。但这一路走来,两位宫主的莫名消失,书玄诫的遭伏击陨落,诸般事体隐隐有些诡异,他心中也已经起疑,却是冷声道:“我这儿有血魂道修士,怎么可能?胡说,你这个僵尸脸最会胡说,你长成这样就是报应。” 韩绻过去扯住方锦容手臂:“容哥,你看他又嘲笑我。” 方锦容郑重告诫庄霙:“我已经说过了,你不许再取笑他。” 庄霙唇角一歪,心中十分不服,却是不敢再拖延,将香兰杵执手中默念法诀召唤属下,片刻后脸色却渐趋凝重。他的贴身侍从沛蓝和洙白应在殿外不远处,此时却千呼万唤却无有半丝回应。却见殿外所设禁制不知何时竟然有了变化,由淡淡玄光转为厚重阴郁的暗褐色的光芒,浓重的血腥之气,从空中渐渐压了下来。 庄大鬼主见状彻底怔住,他身后的覃云蔚忽然道:“你的玄铁鼎中封存有怨灵,你可知晓此事?” 韩绻跟过来,接着追问:“玄铁鼎应该是地煞轮回法阵的阵眼所在吧,你适才用你的长杵敲它做什么,是要发动法阵?” 庄霙道:“我敲他是因为……”他就是怒上心头想敲方锦容一下,却被对方一把推回来,结果敲到了鼎上。他忽然茅塞顿开,适才那一杵的确启动了法阵,然而这法阵显然和他从前设置的已经大有径庭,应该是被人做过了手脚! 第23章 空间 思及此,庄霙瞬间化为一道红光,直穿殿门而出,一杵重重击在光幕之上,却仿佛打在了棉花上,软绵混沌无处着力,须臾便恢复原状,且反噬之力极强,巨大的阴邪之气铺天盖地向他压了下来,激荡得鬓发飘飞衣衫猎猎。 庄霙是地煞轮回法阵主人,本能在阵中自由出入,此时终于察觉这早已不是可开可合的禁制,而是一层厚重的空间壁,原来随着他激发法阵,整个明晨耐犯武城天宫竟然形成了单独的空间。 他正不可置信,忽然啪嗒啪嗒数声,天上掉落一堆东西,是几件衣服合着两团头发,及零碎杂物等,隐隐散发血腥之气,分明就是前二宫宫主之物,然而魂魄和躯壳却是不知去向。 这简直是公然挑衅,庄霙目眦欲裂,对着暗红色的天空怒喝:“谁杀了我的宫主,谁动了我的法阵?!是谁,出来!” 殿中诸人也不好过,只觉得越来越是寒冷彻骨,连方锦容和覃云蔚都不得不施法术下了层层禁制为自身防护,韩绻和二凤躲在覃云蔚身边,冷得简直语不成调,韩绻强忍着哆嗦道:“容哥,反正你劝他也劝惯了,还劳烦你去请他过来。此事诡异,说不定他还得跟我们同仇敌忾,只管在那儿指天骂地……也没什么用。” 方锦容大步出了殿门,伸手扯住雾河锦一角劝道:“你先回来。” 庄霙怒道:“我属下被人杀掉,法阵被人霸占,可这是我的,这明明是我的!” 方锦容道:“我知道是你的,但是想拿回来,还得从长计议。且先想想敌手是何人。” 庄霙被他劝得几句,终于稍稍平息怒气:“你那僵尸脸师弟说是血魂道混入此地,看适才两位殿主遗物,的确像是血魂道鬼修所为。只是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