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云蔚盯着那几个鬼修,直到彻底化成了污血,又渗入地下不见,他方才道:“放手吧。” 这污血携带至阴之气,渗入地面后,地下迅速探出几棵绿色小草,但随着污血被地面彻底消融,小草也跟着发黄枯败下去。 三人在空地上绕行一周,除了这些枯藤败木,却也寻不到什么异常之处。覃云蔚想起禁魂袋中还有一批鬼修,想索性都放出来再试试看。韩绻忙道:“那个在炼器场抓来的我曾承诺过饶他一命,就先留着他吧。” 覃云蔚依言将余下的十几个鬼修放出来,这些鬼修甫一出现,还未等得覃云蔚发出指令,突然个个脸现恐惧之色,怪叫着就想四散逃离,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覃云蔚喝道:“不许走!” 他是动用本门圣日大须弥功法,以灵识强行控制这些鬼修举动,说不让走就是不能走。众鬼修身形一滞,原地转得几圈,显得甚是茫然无措。但是接着便双目通红脸色扭曲,发疯一般开始揪扯自己的衣衫发肤,指甲划伤处迅速溃烂,不出片刻本体和适才那几个一般,渐渐化成了污血。 十余个鬼修当场消失,且状况凄惨,二凤再次被吓住了,紧紧抓着韩绻手臂。韩绻凝神望着地下鬼修消失之处,又想起一路所遇老木枯败之状,他心中微微一动:“此地恐是隐藏有什么至阳之物,恰好是他们的克星,那些至阴老木想必也是受此荼毒。师弟,你能否感知一下,说不定对你有些用处。”他极想送覃云蔚点什么东西,但自身穷途末路之中,委实拿不出来,稍有苗头自不想放过。 覃云蔚放出灵识扫荡来去,又绕着空地走了几遭,末了摇摇头。 韩绻急道:“不是还有个鬼修,不如也放出来试试吧!” 覃云蔚道:“既然你答应了他,最好莫食言,况且放他出来也没什么用。”最大的可能不过是多一滩污血而已。 韩绻并不甘心,绕着空地再走一遭,仔细查探各处,于各种五行法阵一一印证推算,最终却依旧一无所获。二凤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见状低声央求道:“韩师兄,这地方好可怕。却不知容哥和大鬼主在下面怎么样了。如果你找不到什么,我们不如下去跟他们汇合,人多就总是有办法的。大鬼主脾气不好,你莫要理他就是。” 韩绻拧眉,正要训斥他跟个吃奶的孩子一样离不开方锦容,然而方锦容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却并没有奶给他吃。待听他提到庄霙,瞬间双目炯亮,转身大力拍着二凤肩头,衷心夸赞道:“二凤,我发现你真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孩子,总是这么一语点醒梦中人。师弟,我觉得不但二凤离不开容哥,其实我也离不开,我们这就下去把容哥和大公主请上来!” 他想自己和覃云蔚被庄霙明里暗里欺负了一路,偏偏容哥回护之意甚浓,想庄霙偌大一个高阶鬼修,哄到此处试阵再好不过。虽说此举有些坑人,然而这大公主,不坑他简直对不起自家列祖列宗。 覃云蔚目光微微一闪,以传音之术道:“你不怕他也变成了半截?” 韩绻放开二凤绕到覃云蔚另一侧,与他低声耳语:“有容哥在怎么可能?容哥就是自己剩下半截,也不会让大公主剩半截的。” 底层炎上火分阵自从被庄霙启动,一直运转不歇,此时已经烧成了一团熊熊大火,整个一层殿堂之中温度升高不少,三人甫一入内,如身入蒸笼灼热异常。环顾其中,却是不见庄霙和方锦容的影子,二凤急得大叫:“容哥,容哥!” 片刻后一道微弱的灵识从高台之上的丹炉中传出,在二凤身上绕了一绕,二凤眼前一黑:“完了,容哥被那个丹炉困住了,会不会躯壳已经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了魂魄?” 覃云蔚道:“还活着。” 韩绻道:“二凤别闹,要破除这炎上火,还得冥河之精,师弟劳烦你取水去。” 覃云蔚将鹊桥仙直接通到了第三层去,片刻后暗红色的冥河之精沿着通道汩汩而来,他嘱咐两人莫要被这冥河之精溅上,又根据韩绻所言,施法将水流分别引往分阵几处节点。冥河之精所到之处,顿时将火焰压制下去,片刻后大小丹炉俱都显出形状来。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