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飞升成神, 可不想因为这几位大人物之间的恩怨情仇而断送仙途,还是想个法子调离青莲殿罢,去东荒当守将都比在这安全。 正默默思忖着,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身着墨色金纹锦袍的年轻神君,拂雪连忙退到一旁拂身行礼。 倏地墨色绣金纹的下摆出现在低垂的视线中,拂雪微微一愣,抬头只见那淡雅如莲的神君正面带笑意站在她面前。 拂雪只好再次行了一个礼,“见过墨菡神君。”虽然同为神位,奈何人家是帝君的长子,地位不比其他的神族。 墨菡温声道:“拂雪神女不必多礼,母亲急唤我来,不知所谓何事?” 拂雪微微垂首,恭谨道:“小神不知,夫人还在等着神君,神君去了自然明白。” “嗯。” 墨菡踏入青莲殿时,青莲正对着一盆墨绿色的盆栽撒气,造型风骨卓然的盆栽被毁得面目全非,绿叶、残枝散了一地。 墨菡见状,眉头皱了皱,唤了一句:“母亲。”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青莲才将手上的剪子丢下,拿起一旁的锦帕一面擦手,一面招呼道:“来,坐下说话。” “这一大早的,母亲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青莲冷哼了一声:“昨夜里的事你没听说么?” 墨菡淡淡道:“听说了又如何,这昆仑山是她的家,她回来不是很正常?” “她一回来,我连身边的神女都指使不动了,怎能不气?……这玉清宫还有咱们母子的立足之地么?”说着青莲话音一顿,目光如炬:“而且她此番回来,是为养胎而回!” 墨菡目光落在被剪得支零破碎的绿叶上,沉默不言。 青莲见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不由气道:“菡儿,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她若是生下冰夷,那我们可就半点希望也没有了。” 冰芜若是嫁了苍山帝君,她还能劝劝帝君让菡儿代掌昆仑山帝君之职,可若是有冰夷后裔,这昆仑山怎么轮也轮不到菡儿身上。 墨菡闻言自嘲一笑,“可是母亲,这帝君之位几时与我相干了?母亲难道不知昆仑山最重要的战纹印在冰芜手上吗?” 这些年每每听母亲之言,他以为尚有机会,直到前段时日在好友那里偶然得知战纹印的存在,又在玉清宫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些年所为不过是痴人说梦。 他以为只要他足够优秀就能被父亲看重,会传位于他。这些年他没少和冰芜比,但凡是她会的,他就拼命去学,她为人孤高冷傲,他就恰恰与她相反,昆仑山的神族谁不赞他一句温文如玉、君子端庄。 他把冰芜视若对手,可到头来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也难怪,战纹印在手,她怕是连父亲都不看在眼里罢? 天界的战将除了天宫的五方战将,就是几位大帝和帝君手中的九州天将了。 历代昆仑山帝君手中的战纹印正是号令九州天将之中的北州天将。战纹印一向只传给继位帝君,如今战纹印在她手中,一切早已注定好了…… 青莲抿了抿道:“那是上任帝君给她的,帝君其实也不愿。” 墨菡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青莲,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父亲真的不愿?母亲还想骗我到几时?” 不愿意会这么多年也不将那战纹印收回,甘愿做一个没有实权的帝君? “我——”青莲红唇张张合合,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没错,帝君因为心怀愧疚,默认了上任帝君所为。 墨菡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心中一寒,起身拱手行了一礼,淡淡道:“母亲不必多言了,此事母亲不必再提了。” 转身离开之际又道:“近日听说东荒有魔族肆虐,孩儿想去历练一番,这几日就启程了,今日就当做是辞行,母亲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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